还给我吧,我帮你们杀了她。”
村长原本长着慈祥的一张脸,此时此刻却凶相毕露:“快抓住这邪恶的女人!她竟敢玷污神女大人!抓住她!”
元今今还是笑盈盈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双眼定定地看着村长:“把匕首给我,我来帮你们杀了她。”
没有人听她的。
其他人张牙舞爪地朝元今今扑过去,但还未靠近她身体,便感觉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定睛一看,元今今周身裹着一层淡淡的屏障。
这不是灵气盾。
碧水村的村民有筑基期的修为,倘若元今今只用灵气盾,会被他们轻松攻破。
元今今双手一撩,袖子翻开,露出两条光洁的手臂——所有人都愣住了。
上面密密麻麻全贴满了符咒,每只手上至少十几张,其中不乏普通修士看着就rou疼的高等符咒——这些全都是乔易的存货,从紫阳那搞来的。
乔易把所有防御系的符咒,全乱七八糟贴她手臂上了,这些人根本无法靠近元今今的身子。
元今今一跃而起,直接砸碎了祠堂屋顶,畅快的风很快钻了进来,腿上的神行符让她一跃老远,已经站在了村中央,那座巨大的神女像面前。
乔易已经在那等她了。
原本在祠堂里的村民,全轰轰地跟了出来,不出片刻,小百号人全部汇集在神女像周围,将元今今乔易二人包围得严严实实。
虽然四个封印已破,神像的表情早已变得可怖惊恐,原本普世仁慈的微笑,早已完全消失。她看上去非常痛苦。
水嵘的元神在挣扎,距离她从神女像里出来,还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用这一炷香的时间让村民觉醒,应该够了。
元今今给乔易一个眼神,乔易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他双手结印,嘴里呢喃念咒,随即一阵剧烈的风吹来,直接刮起这些戴冠村民散落的头发,割破他们素黑包裹的上衣长袍,露出了碧水村可怕的本质。
他们的后背上,充斥的是密密麻麻的鞭痕,几十年常年积累的鞭打,早已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即使旧伤痊愈,新伤却添了上来,根本就不成人样。
而他们披散的头发被吹起,露出了这些村民完整的脸。
所有人,包括村长的所有人,全都没有左耳。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怕的邪教徒
☆、苦修
“啊!”一阵惊叫声传来,正是来自踉跄跑来的扈二娘,她还没来得及捡起扔掉的绣花鞋,已经被这画面给吓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背后都是伤,左耳也被割了,到底是谁做的?”
全村人无一人开口,沉默地站在原地。
“都是他们自己打的。”元今今面无表情,“被鞭子抽着打,就是他们的修行方式。”
扈二娘吃惊地捂住嘴:“疯……疯了吗?”
“住嘴!”村长恶狠狠地喝止了她,“你不懂我们的修行方式!这是我们的苦修,唯有苦难作为训诫,疼痛才能长鸣在心。这是我们对神女大人的尊重,我们碧水村人已然把人生献给神女大人,这么点不起眼的苦修算什么?”
“是。自虐也是修行方式。”元今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自残也是?”
村长气势汹涌地说:“世界何其大,修真大道宽广,功法众多,你们根本没资格指责我们的苦修。”
“那戴冠典礼……”扈二娘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孩子们喝完星光酒之后,你就把那柄祭祀匕首拿出来……难道那时候,你就要……”
“没错。”村长说得底气十足,“在碧水村,割耳是仪式。没一个碧水村的村民,在八岁参加戴冠典礼时,都会为神女大人献出自己左耳,以表诚心。”
村里的小孩都知道戴冠典礼会被割耳,吓得不得了,所以才会在深夜祈求仙人降临,祈求仙人将他们带离这可怕的碧水村。
神树轩道听到孩子们的祈愿,把他们带到村外藏起来,而元今今等人当时却被蒙蔽,以为是轩道拐走了他们,把那群可怜的孩子送回碧水村。
而戴冠典礼上割耳的凶器,正是那柄祭祀匕首。
神树轩道曾经说过,只有用鲜血浇灌的法器才能杀了他,而这柄匕首,就是邪修水嵘蛊惑村民割耳,用血浇灌出的法器。
何其歹毒!
所以邪修水嵘捏出来袭击他们的鬼人,也全都没有左耳。
“水嵘自封为神女,却给你们带来这么多苦难。”元今今说,“你们有什么脸面说这是苦修?是,苦难是能磨砺人心,疼痛是能让人警钟长鸣。但‘唯有苦难作为训诫,疼痛才能长鸣在心’?放屁!”
所有村民都脸色苍白地看着她。
“无由来的苦难是傻,自己往上面撞的疼痛是蠢,听信妖女水嵘的谗言,你们除了日复一日的自虐,还剩下什么?”元今今说得咬牙切齿,“连你们的孩子都惧怕你们,恶心你们,觉得你们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