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心机深。”绿火仍然笑:“您神识太灵敏,在这怨气冲天的地方,反倒不好判断封印位置,还说那破珠子能吸收怨气,骗那俩孩子找封印,我倒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被那小丫头找到了。”
白无梦没搭腔,只是眼神落在脚下地面,地下鬼气翻涌,似能冲天。
绿火还欲说话,却见白无梦双眼再发异变,原本清澈深邃的瞳孔,被染成诡异血红,竖瞳,眼白也全被染黑了,一头乌黑长发被染成银白,虽说俊美一丝未减,原本身上那股子清冽,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消失,全部化作滔天邪气,连白无梦周身空气都隐隐有撕裂之感。
竟像是……魔化了一般。
“仙尊大人……”绿火的声音十分担忧:“大乾罗摩那家伙还在您体内,以前倒还好说,现在您修为大损,根本压制不住它的腐蚀。以前腐蚀您一只眼睛便罢了,现在竟让您变成这样……”
“这样有何不好,在它吃我之前,我先把它的利用价值榨干。”白无梦眯眼一笑,眼神落在地面,只需一踩,便察觉到地下滔天鬼气,他手一翻覆,先前收的活尸跟棺材都立于乱葬岗中央。
白无梦手臂一张,血红的竖瞳闪烁Jing光,嘴唇微张吐出两个字:“解封。”
乱葬岗地面崩裂,黑色气息从地下喷涌而出,无数尖啸声卷来,立时将大亮的天色遮成黑夜,雷电大作,在天边劈啪作响,再往崩裂的地下一看,满满喷涌的仿似黑色怒焰。
“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把这种怪物养在这。”白无梦脸上蹿出三道红色皱纹,他邪邪一笑:“既然我误打误撞找着,就怪不得我全吃了!”
☆、来者不善
鸡毛村仍然那样,人生鼎沸倒也热闹,水车在小河里翻着滚,挑着担子的村民从东家跑西家,吆喝着卖烧饼,大地春色新抽丝,绿树繁盛长着翠绿新芽,倒也生机勃勃。
但当元今今一露面,村民的表情都变了样,谁都知道这小孤女得了大机缘,居然见着仙君大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欺负她,得供着她。
于是这边大叔说:“今今,先前叔叔卖你的米不够好,来,这袋白送你的。”
“今今,早饭吃了吗?大伯送你块烧饼。”
元今今倒也不客气,全都收下,但她一瞅远方群山,心里总忐忑不安。
“乱葬岗……乱葬岗……”她不住默念着,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谁提过乱葬岗这茬了!
村长。
元今今找到村长,直截了当地问:“村长,我小时候你跟我说,当年带我爹走的那位仙人,曾经提到过乱葬岗吧。”
十几年前,村子里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也说是修真道人,便是这老头把元今今的爹带走的,虽不知这老头是正是邪,但依村长现在都忌惮颇深的态度来看,这白胡子老头肯定也不简单。
果然,一提起这白胡子老头,村长眉头紧皱:“那位仙人自称无为道人,是说过附近山头有座乱葬岗,虽不知道那曾发生过什么事,但道人警告说万万不得入内。”
元今今心下一声咯噔:“那道人有说为什么吗?”
“说是埋着什么鬼物。”村长皱着脸回想:“那乱葬岗本来就在山头上,你们就是猴子也蹿不上去。所以这些年,我倒没跟你们这群小年轻讲过。”
“那道人为何没有消除鬼物?”元今今问。
“道人称那乱葬岗为埋骨之地,下面尸骨Yin气积聚,说是什么至Yin,连他也没有把握降服鬼物。”村长现在想来,表情仍有些讪讪:“不过好在那时道人大发慈悲,向我们要了狗血黄符等物,说是做了个阵眼,能控制住埋在下面的鬼物。”
狗血,黄符?
看来压制棺材活尸的黄符,的确是这道人留下的。
册子上的图腾是真的,那无为道人也是会法的。
元今今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她掏出那本爹留下的破册子,看着最后一页爹留给她的话。
致今今:空旷纳百川,哺育孕星际,世界之大,仙道长存,莫守得一寸三分田,了此一生。
“其实我爹是真去修仙了?”元今今怔然:“难道我……其实没有被抛弃?”
村长看着发愣的元今今,十分无奈地叹声气:这孩子太可怜了,孤女寡母呆在村里无人照顾,母亲又一直卧病在床,小小的家都是由这孩子撑起的。若她不凶悍,别人早把她娘俩欺负到底了,逼得她小小年纪练成不饶人的性子。
村长尤记得十年前,才三四岁的元今今怯懦的样子,那会儿她一直躲在她母亲身后,像只受惊的小猫,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跟谁也不敢讲话,短短数十年过去,为了保护她娘,她凶悍,可到头来娘没了,爹也不在,她又是孤单一人。
虽说嘴里说是巴不得她爹死了,但村长知道这孩子是想见她爹的,若不是,又怎会日日揣着那册子不撒手?
他正欲安慰小姑娘几句,忽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房梁开始歪,瓦片簌簌砸在地面裂了一地,村民们全往屋外跑,抱着脑袋防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