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怨,只以拳击新秀的名义向宋齐发出了邀约,没对外公开这新秀就是骆佑潜,也是防止宋齐提前知道又会干些不入流的手段。
出道赛在邀请者所属俱乐部内举办。
但由于宋齐是现如今拳击赛的明星选手,开赛前的媒体采访是少不了的。
体育记者:“宋拳王,听说您最近都在准备之后的上星节目《拳王争霸赛》,这次怎么会抽空来跟一个新秀比赛。”
宋齐一身西装,打着领结:“是这位选手向我的俱乐部提出邀请赛,我认为既然有选手有如此的勇气,我作为一个前辈当然是不能拒绝的。”
“可是这毕竟只是个新人,您就不怕他在拳台上被你过于压制,而从此一蹶不振吗?”
宋齐笑笑:“拳击这项运动,被压制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刚刚出道的时候,如果这点挫折都克服不了,那我相信这项运动并不适合他。”
“那么为了鼓励这个选手,您会适当放水吗?”体育记者问。
“当然不会,在拳台上不尽全力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宋齐顿了顿,又笑说,“不过我想我应该会稍微控制一下出拳的力道,毕竟还是个新人,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伤得过重。”
骆佑潜坐在休息室里,看着墙上电视的直播画面,目光过分冷冽,面无表情地将绷带缠紧自己的手腕和脚踝。
当年他、阿珩和宋齐作为同期出来的小选手,参与的比赛都是一样的,宋齐永远是第三名。
而他和阿珩则交换着拿金牌和银牌。
宋齐倒是聪明,一招害死了阿珩,又让骆佑潜陷入了服用兴奋剂的丑闻当中。
而后便靠着“天赋型少年拳手”的名号,一路金牌,畅通无阻,最终成了如今极有话语权的明星拳手。
“佑潜,时间差不多了,换上战袍去见媒体吧。”训练员走进休息室叫他。
“嗯。”骆佑潜应了一声。
出道赛要先在媒体前正式亮相接受采访,不过好在比赛过程采用录像形式公布,不允许媒体实时跟拍。
对骆佑潜的影响不会太大。
他拿起柜子里准备好的战袍,背后绣着俱乐部的英文名与符号,周围是一簇烈火,远看过去非常逼真,气势逼人。
战袍宽大,黑红色,半拢着身躯,贲张的肌rou隐现在战袍底下。
他跟着训练员穿过走廊,转了几个弯,走到采访室门口。
教练员靠近他耳边低声嘱咐:“今天来的媒体人有很多,还有几家是体育新闻上的巨头媒体,压着点自己脾气。”
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他别在媒体前跟宋齐产生冲突。
“我知道。”骆佑潜沉声。
随即双臂外前一推,紧闭的两扇门被推开,带起的风将他身上的战袍往后一扬,他神色冷淡而克制,抬眼看向宋齐时又似乎带上点似有似无的戏谑。
记者们纷纷转向朝他拍照,闪光灯亮成一片,骆佑潜微微皱了下眉。
台上的宋齐完全没有料到今天的对手竟然会是骆佑潜,带着愠气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台侧自己的经理人。
后者也全然愣住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的邀约恐怕是这俱乐部挖的一个陷阱。
当初教练新开的拳馆,宋齐按人情规矩去捧场时输给了骆佑潜,可是花了不少钱和Jing力才给压下来的。
不过媒体都将镜头对准了骆佑潜,没有人注意到宋齐神色的变化。
除了骆佑潜。
他目光一寸不错地落在宋齐身上,除了眼底压着的如深海般一层深似一层的黑暗,倒看不出表情有什么不对的。
反正拳手总归目光都时凌厉的,倒也正常。
骆佑潜抬脚,穿过人群,笔直地走向宋齐。
空调冷气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
在那一刻,他仿佛又重新听到了从前属于他的山呼海啸,排山倒海的掌声与呼啸,人们高喊着“拳王!拳王!拳王!”
体育界人来人往,受伤退役、失败后一蹶不振、犯错禁赛……
他离开三年,早已经被人们忘记了。
但当他走向台前,走向宋齐时,他便感觉到早已融入他血rou当中、那份无法言说的深层皈依。
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不管是荣耀还是诋毁,所以豪情、热血、拼搏、绝望、落魄,他全部都经历了,磨砺了,掩埋了。
他破骨而生,终于是,真正的站起来了。
也终于是迈出这一步了。
骆佑潜以为自己看到宋齐后会再次情绪激动,可直到他在宋齐面前站定,情绪也没有丝毫的起伏。
甚至之前那必须要赢宋齐的心绪也淡了不少。
他只想好好比一次赛,拿出自己的实力,为自己这三年的落魄画上一个句号,也为自己今后的命运启航正式拉开帷幕。
他朝宋齐伸出手。
仿佛将讽刺与怨恨揉碎,化作更加深潜于心底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