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个意外,如果数学正常发挥,还是没有退步的。”
陈澄顿了顿,问:“学校一共几人啊。”
“高三一共是三百多人。”老岑说。
“那他原来的成绩——是几名?”
“一般都在前十吧。”
“……”
陈澄这个曾经的学渣,无言以对。
从办公室出来,骆佑潜飞快地回教室拿上书包,又紧跟着陈澄跑上去。
正是下班放学高峰期,大街上很热闹,车堵得水泄不通,陈澄从便利店买了两罐冰镇可乐,丢给骆佑潜一瓶。
径自跨上一旁的高台,蹲在上面,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了一口。
“上回我在旁边那条小巷里把你从混混手里救出来,怎么没跟我说你会拳击,还是冠军。”陈澄直接问。
骆佑潜愣住,没答话,本来向陈澄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
十六岁之前,他抱着梦想,前路坦荡,人人都说他天生就该在拳台上发光发亮;十六岁之后,梦想随着那场兵荒马乱戛然而止,从此成了他心底隐秘最无法触及的秘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陈澄解释。
难不成要跟她说,他现在不再打拳击了,至于为什么放弃大好前程,因为自己曾经打死了人,从此埋下Yin影,站不上去了吗?
她会让一个杀人犯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吗?
他真的太喜欢陈澄了,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那无所顾忌追逐梦想的冲劲,而他自己拼命抑制自己对力量与血的渴望。
于是最赤诚的甘露滴落在最广袤而干涸的沙漠上,以一种奇妙的姿态迅速拥抱在一起。
“我……”骆佑潜哑了声音。
陈澄忽然想起那天他浑身是伤倒在门口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心口一抽。
“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当我没问,我就是不太高兴你瞒我这事。”
陈澄轻轻搓了搓手腕上的纹身,可是谁都有难以启齿的事,就算骆佑潜问她为什么要闻那块纹身,也许她也会随口胡诌几句糊弄过去。
她把最后一口可乐喝进,抬手抹了把嘴,跳下高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回去。”
可骆佑潜没动,他看着陈澄的眼睛,扯了下她的手腕。
“你想去看看吗,我曾经打拳的地方。”
***
教练不知道骆佑潜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决赛开始前一小时跑来拳馆向他要门票,在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一身小西服的小姑娘时彻底成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FIRE俱乐部里人chao拥挤。
这场决赛实行门票制度,来的人多半都是业内人,一个个光着膀子,露出油光发亮的腱子rou。
陈澄是里面难得的一个女生,一路走来被不少粗胳膊粗腿的男人围观。
“姐姐,你走里面。”骆佑潜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过道里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的目光。
陈澄左右张望着,看得津津有味,不住得扭着头看来看去。
“欸,这些人的身材都好棒啊!”陈澄睁大眼睛。
“……”骆佑潜简直不知道今天带她过来是不是明智的决定。
他看了眼门票上的座位,把陈澄拉过去,摁到座位上坐下。
他们的位置很好,靠近拳台的第三排,视野宽阔,甚至能看见一旁敞开的休息室门里披着战袍的拳击手。
决赛里的两名候赛选手,其中一人是宋齐。
骆佑潜眼底沉了沉,腥风血雨闪过,而后神色如常,看了眼陈澄,问:“会冷吗,我把衣服给你?”
“不用,不冷。”陈澄摇摇头,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新奇。
很快,两名拳击手纷纷从两侧通道走来,身上只一条运动短裤,肩上各自披着战袍。
场上大家迅速沸腾,欢呼声铺天盖地的。
很快,比赛开始。
这场比赛按照职业拳击比赛规则来判定,以给对方打击的重拳为主要评分依据。
暴力而张扬,震人耳膜的喧嚣,一拳跟着一拳,一脚跟着一脚,血ye混着脖颈上的凸显的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骨而出。
陈澄看着其中一个男人被打得退倒在围绳上,没有倒地意味着拳头铺天盖地地砸来,眼睛上糊了鲜血,瞳孔都染成血色。
没有任何一个人为失败者悲悯,所有的掌声与欢呼为胜利者而欢呼,也如利刃般刮刻在失败者的脸上。
陈澄微不可察的抿了下唇,侧眼朝骆佑潜看过去。
这就是他的曾经吗。
关乎拳头、力量、热血、拼搏、掌声、金牌。
那他现在怎么又会成为这样,被街头小混混堵在墙角,被原来的家庭赶出来,屈居于小破出租屋里头。
骆佑潜原本脸上漫不经心的散漫都被斑驳的灯光尽数遮盖,深潜于底的许久不见天日的张扬与野性透了出来。
陈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