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嫉妒着,“这小子行啊,才带回来多久就忍不住了。”
“真够走运的,刚上山就有媳妇,我们这些老资格还打着光棍呢。”他酸溜溜地自语。
项桓一直留心附近的动静,待人走远,他才呼出一口气。
“演了这么一出,现在应该没事了。”
正松开手的时候,他未曾发觉宛遥已悄悄收起自己的胳膊放在胸前,侧身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里。
等项桓一回头,才看到她缩成了一只鹌鹑。
他没明白出了什么纰漏,只倒是人不对劲,眼中率先紧张,“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宛遥心中纷乱,五味杂陈,抱着枕一个劲儿摇头。
毕竟年轻,他还不知道怎么给女孩儿家留面子,反倒追问:“难道我咬伤你了?”然后又自语,“不会吧,我也没用很大力啊……给我看看。”
她听着行将崩溃,继续更加拼命的摇头。
项桓满屋子抓耳挠腮地徘徊打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真不知要怎么开口:“我这也是权宜之策,你知我知,不会讲出去的。”
“你若真不放心,大不了……我把这些人全灭口了?”
她一声没吭,还是摇头,险些把软枕摇出一个坑来。
项桓无计可施,盯着她背脊瞧了半天,索性做出让步,“那我负责,我负责总行了吧?”
这回床上的人没摇头了,但她好像僵了一僵,半晌不见有动静。
“这也不行?”他烦躁不安地抓乱发髻,“你想怎么样,倒是说句话啊!”
宛遥险些把自己闷死,脑袋一转侧到旁边喘气,一张脸红得生无可恋。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蜷缩着去捂脸。
天哪。
真是没眼看这个世界了。
第38章
傍晚宇文钧推门进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隐隐散发着尴尬的画面。
宛遥侧身躺在床,瞧着像是睡着了。项桓则盘膝坐于旁边脚踏上, 一张脸写满了“糟心, 勿问”几个字。
他拿不准这是什么事情发生之后的场景,以及自己该不该识相的回避。于是一只脚踩在门里, 另一只干脆就僵在了外面,进退两难。
“宛……宛姑娘……还在睡?”宇文钧小心翼翼斟酌词句, 压低声音。
项桓一手正搭在膝头, 闻言朝旁看了一眼。
别说他也想知道,宛遥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缩了一下午了, 动都没动过, 点xue都没这么稳的, 可他又不敢凑过去瞧正面。
故而只回他一个眼神:你不知道自己看啊?
“……”
宇文钧讪讪地:“要是不方便,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
宛遥其实就未曾睡着,一听他这么说,又怕越描越黑, 赶紧翻身,“宇文将军。”
宇文钧是个很知礼的人,哪怕在一堆山贼里入乡随了俗,也还不忘立在门边朝她作揖, “叨扰姑娘了。”
“不要紧, 我正好睡饱。你有事请进屋讲吧。”
一见她醒了,项桓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手在裤子上拍了拍,无所适从地跑到桌边搬了俩椅子。
宇文钧狐疑地朝他投去一眼, 倒也没多说什么。
宛遥的全目光落在他背后神色淡然的姑娘身上,因此作势就在面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了。
淮生还是老样子,一副天塌下来也无动于衷的表情,冷静漠然得像个牵线木偶。
宇文钧歉疚地笑笑:“真是对不住,让姑娘受委屈了。”
宛遥指了指淮生:“她……”
他淡笑着把自己后面的女孩子往前推了下,“她是我家的家将。”
宇文钧的解释比项桓的更加详尽。
南燕撤军的当天,统领西城守军的温仰就如人间蒸发,连他的几千士兵也跟着一块儿不见踪影。回过神来的众人虽明白了事情始末,但由于苦战数月,实在无力追剿,太守将军情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之后,便命大军原地休整。
而项桓自然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人,一路锲而不舍地追到了恩阳,打听到再过不久温仰会上白石坡的土匪寨子,他们俩就义无反顾地……落草了。
“十天前我和小桓潜进白石寨,入寨有规矩,至少得干一票,这也是为了防内鬼。
“没办法,我们权衡之下只能让淮生出马。原是准备劫几个路上逃难的jian商贪官应付了事,想不到把姑娘你给连累了……”
言至此处,项桓在旁颦眉斥责道:“不是跟你说,去找那些马车内敛,陈设奢侈,带一堆金银细软,一看就像不义之财的人,将他们引过来吗?你怎么把她找来了!”
饶是劈头盖脸地被他抱怨,淮生仍不为所动的解释:“她们家,车子不惹眼,银钱一大堆,还有前朝孤本,上古遗宝。一看就不像好人。”
宛遥:“……”
舅舅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