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用膳?”
裴昶然瞧瞧身边二位, 便道:“如此, 各位大人今日都去我府上用膳吧,请一个也是请,请三个也是请, 二位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这还能说不去?
林大海和严恒一互相对视一眼,连连点头道:“去,去!这还是王爷第一回请我们去府上用膳,也算是托了张大人的福。”
裴昶然冷笑一声,带头往马车那里走。
四人在王府的前厅坐下,丫鬟们先上了茶,又端了几样糕点进来。
严恒一捏了一块绿豆糕,吃了一口便赞道:“王府这糕点确实做得比我府上的好多了,吃着香滑入口却不过分甜腻,两位大人不妨也试试。”
张禹行冷哼一声道:“王爷果然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如今连眼前的重重危机也瞧不见了,下官却觉得不太好。”
裴昶然猛然间被他堵了一句,忍不住反驳道:“大冬天的是谁一身白衣,府上大概请了数名丫鬟替你洗衣赏吧,上头还绣了金丝云纹,瞧着倒是比本王还华丽几分。”
林大海笑出声,缓缓地道:“张大人风.流倜傥,京中无人能比,如今休憩在家,下官瞧着脸色却不甚好,又是为何?”
严恒一道:“难不成是为了那个秉笔太监?张大人尽可放宽心,我瞧着没几日皇上就该宣你上朝了。皇上没你在一旁帮衬,也尝到滋味了。”
“哦…”张禹行冷冷地道:“本官身体不适,还没那么快能为皇上分忧。”
裴昶然忍不住了,问道:“张大人,你既已来我府上,明人不说暗话,不如老实告诉本王,你的伤势真有这么严重,这么多天还不能站起来,非得娘们唧唧地坐个轮椅?”
“你!”张禹行气得不轻,半响怒道:“既然王爷如此看不起本官,那我就回去了,免得扰人清净。”
裴昶然道:“如此说来,张大人真是身体不适了,本王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回头叫人拿些给你使,真想不到皇兄会下此狠手,他明明就是离不开你啊!”
张禹行道:“他不一样叫人刺杀王爷,您心里就没有恨意,没想过取而代之?明明就是个没本事的昏君,山西经过战事民不聊生他说国库没钱,江南盐商互相争斗迟迟不交盐税也不派人去查,只靠本官一人上推下推,这官当着心里不是滋味,这些你们不是不知道!”
“是啊!”林大海一声叹息,“户部陈大人数次和下官说,这官他当不下去了,这不眼看太后的寿辰又快到了,还叫他挤出银钱来大办寿宴,真不知道皇上他是怎么想的。”
严恒一先是被裴昶然和张禹行简单粗暴的对话给吓住了,接着听了林大海一番感慨,忍不住也絮叨了起来。
他道:“说起来我刑部也甚是令人无语,前有颜绪林莫名其妙放跑了曲文钧,后有周文耀贪赃枉法被捅出来却一直压着不办,下官甚是不明,都是为什么?”
“如此下去,陈国迟早要完,王爷不如想想如何将他取而代之吧,当然您若真是无心,今日也给本官一句痛快话,我好死了这条心。”
张禹行板着脸,表情看起来很冷厉。
裴昶然僵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此大事,容本王好好想想。”
张禹行脸上的表情略微松了松,道:“如此,王爷好好想想,您府上的厨子怎这么慢,下官饿了!“
裴昶然哭笑不得地道:“张大人莫不是连早膳都不曾用过,特特来王府打秋风?”
“嗯。”张禹行理直气壮地道:“本官既已下定决心要弃暗投明,自然是要先来府上吃顿饱饭,有甚好东西都叫人端上来。”
他这话一出,四人之间氛围顿时和缓了许多。
林大海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严府那三个小子来,先头是怕人家看不上自家闺女,如今反倒变成严恒一隔三岔五带着自家三小子上门打秋风,去的次数多了自然就熟络了起来。
须臾,丫鬟们开始上菜,林大海看见炸得金黄喷香的莲藕夹rou眼睛都亮了。
接着又上冬笋焖rou,红烧羊排,牛rou焖土豆,清蒸鲈鱼,白灼大虾,蒜泥白rou,最后才上了二道新鲜蔬菜。
严恒一笑嘻嘻地道:“我那闺女甚是懂得王爷的心思,这菜上得都是您爱吃的,全都是rou菜,来,来,来,把酒倒上!”
四人你来我往,边吃边发牢sao,人人在朝堂上都有些憋屈事,越说越投机。
正吃着,忽闻门房进来道:“王爷好,各位大人好,周子耀夫人来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叫奴才把人带到您这里来,说有事直接说给您听就好。”
裴昶然愣了楞道:“没看见我们正在用膳?叫她在耳房候着,等我们用完膳再说。”
张禹行一听便抬起头问严恒一:“先头听闻周子耀与他的夫人已经和离,她来作甚?”
严恒一点头道:“是啊,这两人闹得沸沸扬扬的,外头都在说这位周夫人,夫君有难不但不帮,还在关键时刻坚决要和离,周子耀先是不肯,后来听说架不住周夫人拿银子要挟,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