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场雪呢!”
“大惊小怪!”张禹行甚是无语地道:“下雪有什么稀罕的,也就是你们姑娘家整天为这种小事咋咋呼呼的乱喊乱叫,下官今日前来是有正事和娘娘商议。“
珍珠奇道:“我和张大人不过见过数面,您是朝中大员与我这样的闺阁女子会有什么正事要谈,真是怪了。”
张禹行哑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该如何和这位王妃娘娘说起,不过是连日来裴昶然按期上朝下朝毫无作为,他眼巴巴地等着,等焦心了!
他在家里休憩了三日,无所事事又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便叫人推着轮椅上了朝,不料当日裴浩然当着众人的面好声好气地道:“朕见张大人身体不适,特批你休假一月,休息好了再来上朝吧。”
他手中的折子印章随即都交了上去,由宫中司礼监秉笔太监暂时掌管了。
说是暂时掌管,张禹行却有着不祥的预感,皇上明显是准备拿他下手,换人了。
他有些不太懂裴昶然的想法,那日话都几乎挑明了。
这位王爷却老神在在的,好像完全不在乎,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仅仅表面上如此,张禹行急不可耐地想弄清楚。
珍珠等了半天,见他直着眼睛发愣,忍不住地提醒道:“张大人…张大人?”
云骏玮轻轻地道:“从前听人说张禹行张大人满腹才情心气极高,这会子大约是在想和娘娘这般的小女子能商议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和王爷说一声他来过了。”
张禹行被他一句话提了醒,暗道:没错!
想通了这一点,他反倒不急了,自己推了轮椅到门口去看漫天的雪花飞舞,清瘦挺直的背影对着珍珠,半响缓缓地道:“下官听说王爷府上的厨子手艺甚是不错,娘娘今日不如留下官吃个饭,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吃饭也算是正事大事!”
“蛤?”
珍珠傻眼了…
没奈何,珍珠只好和张禹行擦肩而过走到门口找人,她低声吩咐门口的小厮去大厨房找陈金海,再多做几个热菜送过来。
陈金海送了菜上来,还贴心地温了一壶黄酒。
陪着二位男子一起用膳,珍珠有些头大,云骏玮看不见性格还温和好相处,便也罢了。
张禹行腿脚不便手却没断,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地指使身边侍候的丫鬟给他夹菜,还叨叨着菜式太过清淡,王府厨子徒有虚名。
珍珠憋了一肚子火气,很想直接把人给轰出去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膳,这位不请自来的大爷还不想回去,嚷嚷着再叫人沏一壶新茶来!
云骏玮眼盲心却敞亮,他淡淡地劝道:“娘娘,您是不是憋不住要发火了,小生觉得今日天气Yin沉沉的,不如消消火听小生弹奏一曲如何?“
珍珠正想拍桌子叫这家伙滚蛋呢!
她家爷都没这么难搞过,天天对她和颜悦色的,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混球。
云骏玮这般好声好气地劝她,她只得强按住怒气,叫人去把他的琴端来,又使人重新泡了一壶新茶,拿了一盘黄橙橙的桔子上来。
云骏玮弹了一曲:十面埋伏。
窗外雪花片片飞落,远处树枝朝着天空伸展着身姿,有风从门廊间刮来,琴音幽幽地传入张禹行的耳中,他焦躁的情绪忽然受到了安抚。
琴音渐渐繁复,他坐在门廊间,仿佛听见了马蹄声、刀戈相击声、呐喊声交织起伏,震撼了他的心脏!
他转过轮椅,推到抚琴的人对面停下来了,对面那位衣衫阵旧的男子低头弹奏,丝丝缕缕中仿佛在和他表达一些诉之于指尖的语言。
这人是谁?
他为何能知他心情,明白他满腔报负不得宣泄的郁结之情。
琴音未完,云骏玮一手按住古琴道:“就到这里吧,再弹下去小生的手怕是要冻僵了。”
珍珠正听得入迷,听了他的话,转头去看炭盆,那里的炭已经燃尽,难怪有些冷了。
她正欲起身叫人再装一盆热炭来,却听得张禹行道:“娘娘府上的琴声堪称一绝,下官明日再来!”
不等珍珠回话,他推着轮椅到门口,走了!
“蛤?”珍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半响喃喃道:“云大哥,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跟一阵子风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刚才是不是心情不好?”
云骏玮嘻嘻一笑道:“娘娘聪慧,记得看见王爷告知予他,就说张大人心绪不佳,特特来王府见他。”
“呃?”珍珠有些不明白:“他明明没等到人就走了啊?这怎么算是特特来见王爷呢?”
“嗯。”云骏玮道:“小生只是直指要害,娘娘具体想怎么说,还请自行斟酌。”
珍珠皱了皱眉,有些悟了。
她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当年袁宝山上山捕猎的场景,先挖好了陷阱,然后回家等着,隔天再去看看兔子有没有跳进陷阱。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冷不丁的就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