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前任老总原彩旗闹得不愉快,他期望来一场硬碰硬,原彩旗却总是推脱,不理不睬,他恼恨这老头故步自封,觉得人年纪大了,果然跟不上时代。
他无比期望原纪唱片也能搞出一个“时代”,比赵伏波的“赌博时代”更吸睛!
原彩旗始终搪塞,终有一天被他逼急了,对他说了一番话。
“别赌。”原彩旗是这样对他说的,“别把你的善与恶放上赌桌,千万别赌……”
赌徒自鸣得意,庄家冷眼旁观。
“她在钓你上钩,别吃她的饵,她不会救的!而你,会被铁钩刺穿下颚。”
可惜当年年轻气盛。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老原总一直以来的决定。
汪文骏失魂落魄走出去,喃喃道:“那一年,是在激原纪上钩,不能再翻下去了,矮头没有联系我们,她手上很可能有我们的罪证……”
原童朗怒吼:“你说什么!”
……声音渐渐失真,听不真切了。
水波纹的嗡鸣,原彩旗生前有意无意的话语,模糊又清晰,灌入他的耳膜,灌入他的神经,化作真言般的文字。
——“她为了那几个苗子亲自与三位金字塔音乐人面谈,是真心为他们好么?”
他当时反问:“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
她约见肖鹤舫,是在衡量他们的价值;见夔彷,是将他们利益最大化;见陆沉珂,是掌握他们的心性、拿捏足以置之死地的弱点。
“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很可能在还没开始捧他们的时候,就既定了他们的末路。”
恍惚中见一根绳索从房梁坠下,天旋地转。
汪文骏背脊冷汗淋漓。
“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走她诱导的轨迹。赵怀赫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趁这个魔鬼尚在襁褓时掐死她。”
“你说她蔑视生命?”
“不,她把人当人看,只是不把自己当我们中的一员而已。”
她是演员,也是观影人。
她的一生如戏,众生皆为戏。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我问阿甲,对赵伏波观感如何,阿甲说,就像看到一块石头,看我慢慢雕刻出人形,去掉边角料,赋予意义。这座人像构造复杂,所有人对她的见解,不一定正确,也不一定错误。
——还有一层皮。
第56章 陵园
朱定锦被电话铃吵醒,猛然一睁眼,还有点断片儿,她没管吵闹不休的铃,起身去厨房煮了两根玉米。
热腾腾甜香逐渐弥漫,朱定锦麻利从锅中掂起玉米棒子,抄起菜刀砍成几段,放在旁边的左手没摆放好,一刀剁下,虎口开裂,血很快浸入砧板,她低头望着伤处,无动于衷。
过了片刻,她冲洗干净,找来喷剂和绷带,缓缓缠上。
电话铃又在尖叫。
她打开电视,这个点放的都是八点档,婆媳争吵、男欢女爱,裹挟电话刺耳的叫喊,她被吵得头晕,按下了免提,传来孟佳荔的声音,背景是汽车鸣笛,乱乱哄哄。
孟佳荔犹带哭腔:“你快来!出事了,变天了!”
丁一双出事时间临近大年,年关见血,与之相关的人都没过好年。有了一个全休的缓冲期,年后双方的抗击更加凶险猛烈。
御苑戒严,麦芒女团暂时搬离,守望成员都被限制在御苑范围内活动。
怀钧公关团队顺应时事造势,丁一双被塑造成“见义勇为”的义士,铺天盖地的宣传压倒性占据公众视野。这股风自然也刮入御苑,在电视屏幕上不停闪现。
第一个看到的是关注新闻频道的郭会徽,遥控器僵在手心,半晌,他撕肝裂胆般号叫;“姜哥——褚哥——”
其他成员反应没比他好到多少。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预防尸检验出阳性,丁一双的遗体以最快速度火化,没有允许他们参加追悼会,外界新闻基本封锁,他们仍出于虚幻的麻木中。
小丁真的死了吗?他们对这几个字没感觉,这个现实不真实。
初六,姜逐与楮沙白被解除禁闭,出席新闻发布会。
这场发布会,正式宣布公司拆团重组决策。
以及趁新闻热度还未褪去,四月即将开展关于拆后的全新守望相关活动,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频繁抛头露面,紧紧抓住大众目光。
管彬杰明白公司的意思——让他们与原纪陆陆续续放出的边角小黑料直接碰撞,赌他们能不能迁移热点,开出大道。
三月六号,事态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发酵与推平,其余人也被陆续放出。这段时间不光守望团员,家属同样受到严格监控。刚一获准出门,孟佳荔受到惊吓,几乎是立刻打电话把朱定锦叫来压惊。
孟佳荔倒是可以见郭会徽,只是姜逐被看得太严,行程又紧,没法见面。两人进了一家花茶店,孟佳荔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