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也摔碎了。“许星程,是谁打你的?”
黄魁狠狠地瞪了许星程一眼。许星程犹豫了一下。“报告教官,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你确定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许星程环顾四周,满是敌意的眼神。“是,我确定。”
如果他现在说出来,他们充其量记个大过,但他以后三个月的日子只怕更难过。
“那好吧,以后走路注意点。要知道部队里打架是要严惩的事情!”教官严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离去。
许星程拿着照片回到自己床边,看到黄魁嚣张地对自己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许星程心烦,扭头不再理他,而是拿起自己护住的那张天婴的照片看了起来,仿佛在一瞬间忘记了伤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没得安宁。
盥洗室里,正在洗漱的许星程被黄魁和其他几个学员围了起来,按在灌满水的水池里,挣扎了好久,险些窒息。
泥地里,学员们匍匐前进,黄魁一马当先,踹了许星程一脸的泥,让他落在最后一名。
食堂里,许星程打饭总被插队,好不容易最后盛好饭,却没有了座位,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黄魁的对面。黄魁把许星程盘子里的rou全部夹到自己碗里,还对着许星程的盘子里吐了口唾沫。许星程看了,一阵恶心,丢下了饭盘,饿着肚子继续参加下午的训练。
跨越障碍赛中,黄魁故意使坏,让许星程在跳跃障碍时狼狈摔下。他脚腕扭伤,一阵钻心的痛。
射击场上,黄魁打出了高分,许星程的枪却脱了靶。
面对这连连的失误,教官对许星程的表现频频摇头。
两个月过去了,教官站在Cao场上,学员们列队站在他的面前。
“经过一轮的基础项目训练,想必大家都已经热身完毕了,那我们的培训也要进入正题了,之前发你们的扑克牌,都拿出来!”
学员们纷纷掏出自己的扑克牌,依然很困惑,许星程看自己拿的是黑桃K。
“大家一开始也许并不明白这扑克牌的意义,我现在就和大家说明一下,这届军官培训班一共26名学员,但最后,只有一半的学员可以顺利通过考核!”
“啊?淘汰率怎么这么高?”
“就是,这也太残酷了吧?”
“我们可都是千挑万选才进入这里的。”
学员议论纷纷,许星程也眉头紧锁。只有黄魁听了,反而很兴奋。弱者天生就是该被淘汰的,许星程在他眼里就是弱者中的弱者。只会想着姑娘的小白脸。
“26个学员,26张扑克牌,分红桃黑桃两种花色,不同花色,同样数字的两人为一组,在集训结束前最终进行一场搏击比赛,赢的,留下,输的,走人!”
学员们听了更加恐慌,纷纷看手上的扑克牌和谁的号码一致,看对手弱的长舒一口气,看对手强的则倒吸一口冷气。
许星程拿着自己的黑桃K也在寻找,他发现黄魁手上拿着那张红桃K,笑嘻嘻的用盯着案板上的rou的目光看着自己。
学员们都不禁替许星程捏了一把汗。
“既然大家已经找到了彼此的对手,那马上开始最后搏击比赛的模拟训练。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眼前的那个人不再是你的队友,而是你的敌人!”
许星程下意识想逃避,黄魁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故意把手指攥得咔咔直响。教官还没吹哨喊开始,黄魁已经抢先攻了过来,许星程被一拳打得鼻血直流,找不到北。
黄魁不依不饶,继续攻击,越打越兴奋,许星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教官的停止哨已经响起了。黄魁却还不停手,朝着许星程头部就是一通老拳。教官连忙跑过去,把他拉开。
许星程已经满头是血。恍惚中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吼叫:“打死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忘恩负义的婊子!还有这个小兔崽子,都去死去死!”
那时候媛媛还小,父亲经常情绪失控殴打母亲,他出去拦着的时候就会一起挨打。直到有一天睡醒,母亲再也不见了。父亲说死了,再无交代。
然后这个家就变得宁静起来,死一般的宁静。没有打骂声,也没有母亲温柔安抚的声音。
“谧竹乖,不要恨你父亲,他也是控制不了自己。嫉妒和仇恨是这个世界最丑陋的东西,不要学会恨……”
医生给许星程头上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教官站在许星程旁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输了对抗,我并不生气。人的实力有强有弱。可许星程,你的态度有问题。你是傻子么?为什么别人这样揍你,你却不还手?”
“也许……从小,我已经习惯了以非暴力的方式去对抗暴力。”
教官叹了一口气。“小少爷,在真实的社会中,能够对抗暴力的只有暴力本身。”
“以暴制暴是一个军人该做的吗?难道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许星程反问教官。
“我们军人就是要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