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脱口而出:
“这该不会是坐胎药吧。”
“……”
国师什么都没说,哈哈哈地笑着快步走了,关门的一刹那,正好被文煊手里的书卷砸中了脸。
《武经总要》。
国师叹了口气。纵使这孩子是天纵英才,心比天高,也只能甘为雌伏。毕竟能担起国之重任繁衍皇嗣也是另一种报效国家的途径,是他的荣幸。
文煊能起身后就去神机营了。似乎是国师吩咐过,这次摄政王府不再拘着他,管家还问要不要叫顶软轿。文煊断然拒绝了。
怎么能像女人一样坐软轿,还不被神机营的士兵笑话死。可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走路就会牵着身后隐蔽的伤,一瘸一拐的,骑马肯定要悲剧了。
于是英明神武的提督大人坐着马车一路往神机营去了。
等回了神机营,我看谁还敢动我。文煊咬牙切齿地想。沈镜庭要是敢来神机营找他,他就拿火铳在那个畜生身上开几个洞。
这两年文煊在神机营混得风生水起,他本就醉心机关火器,在神机营如鱼得水,和将士们也打成了一片。他被称病休养,手下的武官去国师府求见了好几次想要探病都无功而返,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文煊坐着摄政王府的马车回了神机营。
“大人!”文煊最为得力的下属封辰一看到文煊颤颤巍巍的从辆华贵的马车上往下跳,忙一把上前扶住了他,关切的说:“你可回来了,怎么病成这样?”
明明文煊称病的前一晚,他们还去花楼喝酒来着。
难道是……
“想什么呢。”文煊拍拍封辰的手臂,示意他放开自己,两个人慢慢一起往营中走。“我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有国师在没有什么大碍。”
国师宣称文煊身有恶疾一事差不多是远近闻名,封辰上下打量文煊一番,觉得他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看起来健康无虞。就是走路不太利索……
“对了,你不是去国师府看病了,怎么坐着摄政王的马车回来?”
“……”文煊天生长得白,情绪一上来就脸红。封辰看见文煊雪玉般的面上迅速染了一层薄红,还带了一点恼羞成怒的神色。
“那个……从国师府出来,突然有事要知会摄政王殿下,所以就去了。殿下看我病得不轻才派马车送我的!”
“哦……好。”虽然不知道文大人一个闲散小官有什么要事能知会摄政王,封辰还是很给面子的应了一声。
“好了,别问了。上次新改的那批火铳制作得如何了?”好像也明白自己的谎言有多拙劣,小公子的耳朵都红了,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换了个话题。
“早就制好了,就等大人回来试验。”
文煊兴奋得两眼发亮。
就这样文煊在神机营待了几天,期间容王派人送来些药,文煊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那天国师送来的坐胎药。然后又好奇的打开剩下小陶罐,一股清凉的药味扑鼻而来。
直接把文煊的脸熏绿了。
是那天之后,沈镜庭涂在他后面,说是可以消肿的药。
容王送来的药最后全都被羞怒的小公子砸烂扔了。文煊一想到沈镜庭还惦记着他,吓得家也不敢回,神机营都不敢出。
最后还是忍不住带士兵去了京郊试他的新火器。
等到回神机营的时候已是黄昏,文煊提着一把在演武中哑火的火铳回房,正想研究一番,哪知刚进门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玉冠俊颜的男人正坐着他的那张铺着白虎皮的椅子上,摆弄他案上的镶银水晶镜。
“你,你怎么在这里!”文煊吓得后退了两步,腿都有些软了。
“等你呀。”沈镜庭挑着双处处留情的桃花眼望着文煊,笑yinyin的样子很是撩人。“文大人这几天足不出户,我只好来找你了。”
“军营重地,岂是你说来就来的。”文煊镇定道:“赶紧给我滚,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沈镜庭嗤笑一声,拿起手边的金册对文煊亮了亮:“摄政王下旨命我受神机营理事大臣一职,文煊,还不快跟长官见礼?”
沈镜庭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他。文煊忍住夺路而逃的欲望,单手举起火铳对着沈镜庭的胸口,厉声道:“别过来!”
“文家九郎跟传闻一样狂纵啊。”容王漂亮的眼睛里有讥诮和不屑:“谋害皇亲是诛九族的罪,文煊,你敢吗?”
“文煊,你想抗旨吗,你能躲到哪里去?”沈镜庭越走越近,胸口几乎顶上了枪口。文煊举着火铳的手在颤抖,终于忍无可忍把枪口方向一偏——
“砰——”
一声巨响,文煊手里哑火的火铳居然射出了炮弹。并且在离沈镜庭右侧身后三寸的墙上留下了一个深坑。
两个人俱是一震,文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火铳也掉到了地上。
他没想要开火,但是那把火铳却偏偏出镗了。不敢想象,若是再早一分,他就把沈镜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