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行!”
“陆娇?”溯辞率先反应过来,从薛铖身后探出头,惊道:“你是商家三少爷?!”
“是。”那人霍然转头看向溯辞,忙不迭点头:“我就是商景辰。”
“商家三少?”薛铖皱起眉头,“不是应该卧病在床么?”
“我没病!”商景辰疯了一般地叫嚷起来,却又突然收声,哀求道:“让我见见她,求你了。”
“陆娇如今仍在黑龙寨,并不在远安城。”溯辞解释道。
“我知道。”商景辰的目光饱含哀求,低声道:“我知道你们会剿灭黑龙寨,我只求那时候让我见见陆娇。”
薛铖闻言面色更沉,道“商少爷,这件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不远处便传来声声疾呼和纷杂的脚步声,“少爷!少爷!”
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领着一群家丁匆忙奔来,全然无视薛铖直接上前拉扯商景辰。商景辰面色惊惶,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嚎叫:“放开我!放开我!”
薛铖看不过眼上前拦了一手,问:“你们是什么人。”
此时管家才恭恭敬敬上前对薛铖作揖道:“薛将军,我乃商府管事,我家少爷常年抱病,若是冲撞了将军,还望海涵。”说着又亮出了商家腰牌,言说需带商景辰回府看大夫。
话已至此,薛铖不好再拦,只能看着一群人七手八脚将人架上轿子。临去前商景辰还死命扒着轿门冲薛铖嘶吼:“薛将军,求你了!”最后被管家拉回轿中,匆匆离开。
直到轿子消失在街头,溯辞才摇头叹道:“也是个苦命人。”
薛铖收回目光,拉着溯辞走入院内,这才说:“看样子商老爷并未将之前商议的事告诉商景辰。”
“瞧他这样子,我若是商老爷也不敢轻易说。”溯辞走入屋内,翻了只茶碗倒水喝,慢慢说:“心中执念太深,若贸然见到陆娇,只怕会生出旁的祸端。商老爷恐怕也是担心这个吧。”
“不过如此病弱之人竟能独自从商家跑出来找到这里,他这点执念的毅力也是可叹。”薛铖赞同地点头。
溯辞付之一笑,转眼却想到了别的事,立刻放下茶碗郑重对薛铖道:“合围一事不能出任何纰漏,将军,你们临行前务必清点好人数。”
“你是怕……”薛铖差异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回想起商景辰眼里那样异常狂热的光芒,溯辞心里无端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
时光稍瞬即逝,眨眼便至正月。
今年因剿匪一事特殊,加上薛铖等人又是头一年来涿州,这个年过得异常简单,甚至兵马营的士兵们都未有回乡探亲,一头扎进了越来越紧凑的训练中。唯有年三十那日薛铖特意命人置办了好酒好菜,与这些弟兄们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
而随着婚期临近,徐冉被徐大娘拉着试了一身又一身的衣裳首饰,到最后几乎一听见徐大娘的声音就下意识地拔腿就跑,惹来寨中人一顿哄笑。徐冉劝了好几回不用这么正经,却次次被她以假戏也得往真里做、不能丢了燕云寨的脸面为由堵了回来,只得败下阵来任由她收拾。
等正月十一那天,薛铖亲自点兵,选出最Jing锐的队伍,由帐下各将分别领队,分头悄悄从远安城出发奔赴盘龙山。与此同时,徐冉正在燕云寨内拟定送亲队伍的人选,将兵器放进嫁妆箱底,盖上红绸再铺上满当当的珠宝玉石,教人看不出破绽。待事毕,徐冉和众弟兄分饮一坛酒,在酒盏清脆的碰撞声中,彼此都能看见眼里熊熊燃烧的火苗。
***
正月十二。
一大早徐冉便被徐大娘从被窝里拖了起来,梳洗完被七手八脚套上喜服,摁坐在妆镜前仔仔细细地描摹妆容。修去偏凌厉的眉峰,勾列出柔婉的眉形,眼角染开娇色,颊边扫过红云,眉间花钿,唇上胭脂,而后将一头青丝仔仔细细盘起,将一套成色极好的宝石头面整齐戴上。
冰凉凉的流苏从颊边坠下,徐冉目瞪口呆盯着铜镜里的人,扯了扯徐大娘的衣袖,问:“娘啊,这张脸是我的不?”
徐大娘闻言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得意洋洋道:“你娘我年轻时候也是寨里一枝花,你是我闺女,能差到哪去。”
徐冉犹自怔愣,抬手想摸一摸自己的脸,又别徐大娘一巴掌拍了回去。
“不许动!”徐大娘怒道:“老老实实坐着,把妆弄花了要你好看!”
“那我出去透透风。”
“不许!喜服弄脏了不吉利。”
“那我总能吃点东西吧!”徐冉抗议,“我一大早到现在可还啥都没吃呢!”
徐大娘松口:“想吃什么?”
“肘花!”
徐大娘:“……你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等吉时吧。”
“还有多久?”
“过了午后就出发。”
“娘诶!”徐冉哀嚎:“你这是要饿死你亲闺女啊!”
最终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