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咱们的援军到了!打起Jing神再撑一会,一块儿杀回去!”
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顿时引来众将士高声附和。而段荀这边的衙役守卫们惊疑未定,露出怯态。
段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不许退!他们不过虚张声势!胆敢临阵脱逃者,罪同逆党!”
话音未落,一支流矢贴着段荀的鬓边擦过,惊得他连退三步,同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薛将军!”段荀的面色在这一刻难看到了极致,顾不得才下了不许退的死令,扭头便慌张逃窜。
薛铖正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兵马营服饰的人领着一群士兵浩浩荡荡闯了进来,一见薛铖顿时眼前一亮,振臂高呼:“薛将军,我们来助你!”
有了援军支持,薛铖和魏狄总算能从没完没了的车轮战中抽出手来,见段荀慌张逃窜的身影,魏狄轻笑一声率先追了上去。薛铖记挂溯辞,稍慢一步,特意向赶来的士兵询问:“溯辞呢?”
“溯辞姑娘让我们先来支援将军,她应该还在城里阻挡匪寨的人。”
薛铖颔首,这才紧跟魏狄前去擒拿段荀。
此时此刻,官署前的长街上空空荡荡,百姓们远远缩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目光统统聚集在与土匪对峙的溯辞等数人身上。
祁振一身狼狈,身后手下还有人挂了彩,一路追赶而至气息未平,眼底眸光Yin鸷锐利,死死盯着溯辞,道:“让开。”
溯辞缓缓抽剑出鞘,冷声道:“想过去,先得问过我的剑。”
“哈哈哈就凭你?”祁振大笑,“不自量力!”
话音方落,祁振纵马而出,挥刀向溯辞砍来。溯辞跃下马背,矮身迎向祁振,利剑贴地,在错身的瞬间将马蹄斩裂!马儿痛苦嘶鸣倒向一侧,祁振翻身落地,刀尖划着地面,带起火花迸溅,快速向溯辞攻来。
祁振的刀法路子十分野,带着混迹山林的匪气,招式险且诡谲,专攻要害,不留后手。而溯辞身轻体柔,意在拖延不在强攻,见招拆招,游鱼般穿梭在招式间隙之中,一次又一次恰到好处的躲闪令祁振没有一招落到实处。
眨眼间已过三十招,祁振眉心紧蹙,一面惊于溯辞灵巧的身形,一面见久攻不破开始起了旁的心思。
官署内的打杀声间或传出,祁振飞快瞥了眼官署的方向,手指缓缓探向腰际。
不能在此纠缠太久,若还不能闯过去,那就……
***
薛铖这边正与魏狄追击段荀。
段荀带了几个亲信和衙役,正在官署内慌乱奔逃,借着对此地熟悉的优势,绕过兵马营的士兵,欲从角门遁走。
薛铖魏狄紧追其后,绕过大半个官署,斩杀了数个段荀留下拦截他们的衙役后,终于在角门附近将段荀逼至绝境。
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段荀气喘吁吁,心里却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抬手拨开因奔跑散乱的发丝,咧嘴对薛铖笑道:“薛铖,没用的,你就算抓了我也治不了我的罪。”
“人证物证俱全,大理寺自会依律治你的罪。”薛铖抬剑抵住段荀的脖颈,沉声道。
段荀肩头耸动,低声笑了起来,“我乃一州刺史,要治我的罪可不能仅凭你薛铖给的这点证据。折子你尽管往上递,革职贬黜都好说。只是我这条命,你怕是拿不走。”他的目光刻毒,一字一顿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我有一口气,这地底下的根须就还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薛铖,你的死期就到了。”
薛铖面色毫无波动,问:“段大人的意思,是只要你活着我就活不安稳?”
“就算我饶过你,还有别人要你的命呢。”段荀Yin测测地笑道:“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段荀。”薛铖牵了牵嘴角,道:“我几时说过不杀你了?”
段荀陡然瞪大眼,惊叫道:“薛铖!私自杀害朝廷命官是何等重罪,你不知道么?!”
薛铖摇头而笑:“这得多亏了段大人给我找了个好地方,又给我找了个绝妙的理由。”
冰冷的剑锋贴着脖颈,段荀僵硬地轻轻转动脖子,这才反应过来角门这处寂静无声、没有半个人影。
“你准备对我、对兵马营做的事,我同样能用在你身上。”薛铖慢慢凑近段荀,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多谢了。”
“你……”段荀瞳孔骤缩,正要高声呼喊,然而所有言语尽数在喉头截断。这一瞬,薛铖毫不犹豫地抽身出剑,寒芒稍瞬即逝,在段荀的咽喉处留下一线殷红。待他收剑归鞘,那线殷红蓦然喷涌出鲜血,伴随着段荀喉咙里漏风似的喝喝声颓然倒下。
低眸看着段荀抽搐的四肢和圆瞪的双眼,薛铖慢慢道:“段大人,走好。”
言罢,不再理会段荀,和魏狄一同赶往战乱中心。
二人还未走出五丈远,官署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地面颤动,黑烟滚滚而上。薛铖一惊,抬眸看向冲天的黑烟,一瞬的停顿后蓦然拔足向黑烟的地方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