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牙刷也都收起来……转眼,整个房间都空了,空空荡荡,就像她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
拖着拉杆箱路过符云响的房间,且欢、犹豫了一下,最后没忍住,行李箱一放,纵身扑进符云响的大床上,他平时不喜欢云暖在他床上闹腾,她现在却不管了,脸埋在他的枕头里,有点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好闻的干净的,温暖的。气味是最难以形容的东西,也最缠绵,她想永远记住他身上的味道。
在门口丽姨叮嘱她时常回来玩,看着她的样子有点伤感,“以后他们都去上班了,云暖去上学了,就没人陪我说话了……”丽姨说着把一个小袋子递给且欢,“你最喜欢吃的蓝莓果酱,你走了以后都没人吃了……还不如你带回去。”
且欢道谢接过,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知道这个承诺自己一定不会兑现,但她还是说:“丽姨你放心,我以后双休日或者逢年过节,一有空就来看你,以后不能经常吃到你做的菜了,我也难过呢。”且欢笑了一下。
冯叔帮她把行李放到出租车的后备箱,且欢拉开车门,“再见,冯叔。”冯叔点点头,平时不苟言笑的脸此刻却分外慈祥,“注意安全。”
出租车启动,且欢摘下眼镜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出租车扬长而去,而她总是忍不住回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面试,回去时也不停地回头,想确认这里真的有一座白色的房子,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现在她无需确认了,因为有那些发生情感交流的人,还有……那个人,虽美好得像一个梦,却真真实实地存在她心里。
再见了,星野园。
*
“西潼路96座12层……”且欢沿着灰败的街区走了一圈,才找到96座,从满眼的“足疗”和“麻辣烫”中间找到了一家“真情心理咨询中心”,和隔壁的“清正律师事务所”的招牌比起来简直是1:4的比例。
且欢暗暗给自己打气,她一身白衬衫搭配黑色过膝包tun窄裙,头发用发圈松松挽起,穿着一双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所以当前台告诉她电梯坏了的时候,她的脸色都白了。八点上班,现在七点五十六分,她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且欢只好慌忙向前台道了谢,匆匆往角落的楼梯间走,四顾无人,因为穿着包tun裙,她姿势僵硬地脱下两只高跟鞋,光着脚以大学跑八百米的速度往上跑。
跑到第九层到第十层之间时,且欢看到前面一个穿灰色休闲衫和黄色拖鞋的高瘦男子,一边吃鸡蛋饼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且欢尴尬地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正打算把手上的高跟鞋重新穿上,前面那个年轻男人已经回过了头。
且欢和那个年轻男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始观察对方的品行气度,且欢得出的结论是:年龄不超过28岁,有才华,年轻气盛,率性,不拘小节,没有女朋友,很帅。那个男人也在同时得出了结论:漂亮女人,25岁上下,聪明,新来的,去十二楼的,心理咨询师,近期发生过某件大事,想要重新开始,近视,戴了隐形眼镜。
等到后来于格和且欢熟了以后,于格把第一次见面对她的猜测向她一一查证时,且欢告诉她前面基本都对,除了最后一条,前因后果一说,于格大呼上当,“谁知道你没近视还戴眼镜,留个印子在那里这么变态啊!”且欢也查证了一下,全对。于格补充说,他没有女朋友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个人,不然想和他在一起的人能排满整条西潼路。且欢半信半疑。
“新来的?”于格挑了下眉毛,挑剔地把嘴里吃到的葱吐在塑料袋里。
且欢尴尬地点头。
“以后来这里上班就不用穿那么正式了,那电梯老坏,随时要做好爬楼梯的准备啊……”于格的经验之谈,“我是于格,十楼‘于格侦探事务所’就是我开的。”
且欢不知道这年头还有开侦探事务所的,越发觉得这个地方深不可测。
“哟,八点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客户呢。”于格一看表,慌慌忙忙把手抓饼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她,一边往十楼走,一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俞且欢。”
刚说完这三个字,且欢就飞快地往楼上跑,已经八点了,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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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心理咨询中心
“你好,”且欢匆匆跑到前台,“我是今天第一天上班的俞且欢,秦帆老师介绍来的。”
“俞小姐,”前台的小姐非常漂亮,见到且欢也特别热情,“您往里面走吧,赵主任正在等你呢。”
且欢恍恍惚惚地往前走,没走几步迎面就扑来一个人,“是你,我当时一听我姨妈说就知道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顾维扬,我现在也在学心理学了,跟着我姨妈实习呢。”
且欢抬眼,眼前的女生一身小碎花的连衣裙,个子很高,长长的卷发披下来,一双大大的芭比娃娃似的眼睛盯着她。
真是见了鬼了。
“你不记得啦?那时候去星野园面试……”顾维扬继续说。
“维扬,你干什么。”一个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