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嘉树点点头,看着苏清泱愈发明致动人的脸庞,不自觉地唤了一声:“清泱。”
苏清泱偏过头,看向他。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阻碍了,”陆嘉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我们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
“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苏清泱推着苏昀忻走过重重宫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若是我,也会这样做的,”苏昀忻温和地覆上苏清泱推着轮椅的手,“其实父皇也是不忍的,但是他怕庞家死灰复燃,才逼迫自己处死苏昀渊。但苏昀渊能在最后关头及时收手,就证明他心地不坏。处死这样一个人,于皇家,于天下,都没有半点好处。”
“可你因庞家,因庞袭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而庞袭月之所以这样做也无非是为了苏昀渊开路,你难道不恨他吗?”
“庞袭月这么做,是因为她自己心术不正,我又怎能随便迁怒他人?”苏昀忻依旧是淡淡的温润语气,“至少在这重重宫廷之中,苏昀渊从没为难过我,甚至在我坠马无人理会的那些日子,他还派人暗地里送药给我。就算今日你不在大殿上拦下父皇,我也会去找父皇求情的。”
苏清泱忍不住道:“哥哥可真善良,哥哥经受了这么多磨难,心里却一点也不怨毒仇恨。”
“怨毒和仇恨都会浸染人的心灵,让你变得再也不是你。”苏昀忻突然轻轻一笑,依稀间还是当初眉眼清澈的少年,“泱儿也很善良啊,还不是因为一时不忍出口救下了苏昀渊,你知道父皇那时候就需要一个留下苏昀渊的理由。若是你不开口,他会因为愧对我们而杀了苏昀渊的。”
苏清泱嘟嘟嘴:“我又何尝不知道,虽说苏昀渊活着始终是个威胁,但我保护好昭儿不就得了,因为一时私心就杀掉苏昀渊,我还是做不到。”
苏昀忻又是一笑,突然问道:“你和陆丞相的事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怎样啊......”苏清泱搪塞着,却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哥哥,父皇什么时候这么信任陆嘉树了,这次的事情居然都没有提前知会我,只和陆嘉树一人商量好了。”
“大概是觉得要把女儿嫁过去了,所以才那么信任吧。”苏昀忻打趣道。
“哎哥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在说认真的。”苏清泱不由得有点急了。
“泱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信任陆丞相了?”苏昀忻也收起玩闹的神色,正色道。
“我没有不信任他,”苏清泱突然就有点无措,“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
“陆丞相是百年难得的治政之才,父皇要重整朝纲,也要靠他的帮助,”苏昀忻温和的眼睛看向苏清泱,“而且父皇知道此事有风险,怕你担心他才没告诉你的,其实很早之前父皇就暗地里召我和陆丞相去商议过了。只是啊,还是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勇敢无畏地冲进去了。”
苏清泱不满地嘟囔:“父皇也是傻,干嘛就真吸下那□□了,万一陆嘉树护不住他的话,岂不是就危险了?”
“父皇若是不那么做,又怎能知道那些臣子是庞系乱党呢?而且为了让苏昀渊名正言顺地继位,不到万不得已,庞沧澜是不会杀父皇的。”
苏清泱撇撇嘴,没再说话。
苏昀忻拍拍苏清泱的手道:“本来我还有些怀疑陆嘉树和定国公,可此番大乱他们都忠心护主,而没有趁乱夺取什么,要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可窥见人心。”
“我知道啦,如今只要再捉拿傅宴一派乱党就万事大吉了。”
“说来也奇怪,我听说这傅宴带着军队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么多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呢。”苏昀忻沉思道。
“我也觉得奇怪,”苏清泱晃晃头,“而且我听说,傅宴对待属下极为义气,一直和兵士们同吃同住,出生入死,他的士兵们都非常信任他。”
“这样,恐怕又要有一场恶战了。”苏昀忻眉间隐有忧色,“不过泱儿,你和陆丞相的事到底怎么说?”
苏清泱想起来刚才陆嘉树也是这样问自己的。
当时他温润的眼睛里仿若四月新雨般chaoshi清新。
“等......我见了宇文翊跟他商量一下吧,毕竟我们现在有名义上的婚约。”苏清泱却转过头,不敢看他那双温润若春雨的眼睛。
陆嘉树的语气依旧轻暖温和:“好,我等你。”
......
苏清泱想起这一幕,心里有点不舒服。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莫名逃避这个问题,她看了一眼苏昀忻认真的表情,勉强笑了一下说:“我们的事,不着急。”
苏昀忻也点点头:“也是,你和东璃太子交代清楚,毕竟人家也帮了我们这么多。”
苏清泱心里突然就有点难受:“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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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昀渊踏出这巍峨宫墙之时,早已褪去了身为太子的华丽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