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
卓子敬暗自唾弃自己,又将毛巾打shi拧好后,这下什么动作都不敢了,就怕自己又不由自主的……
最后那条毛巾就这么躺在她额头,他也趁这时回房给自己套了件衣服。
乡下人容易听风是雨,见什么是什么,即便人昏迷的躺在那,两人清清白白的没怎么样,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又未穿着上衣,这要是传出,定是说得他俩不用做人了。
卓子敬深知乡下人性子,不想害了彼此。
不过他这下一走开,才刚回房套上衣服,便听到他妈骂着:“臭小子让你照顾人,照顾到哪里去了?”
听着那洪量的声线,卓子敬能想像他妈此时一定像只茶壶般,叉腰骂着。
我也才刚走……
卓子敬无语。
农村的医生多是未经过正式医疗训练的赤脚大夫,他们看病凭的是一些口耳相传的老方法,或是长年帮人看病后累积下来的经验。
在某程度上来说,他们并不算得上是医生,可在这医疗严重缺乏的年代,他们的存在的确能起到解决燃眉之急的作用,对国家社会而言,贡献不少。
牛老二就是这类的存在,所以他看病凭的就是经验两字。
他手覆在傅云茵额头上,一会便撑开她眼皮看了看,随后松开换搭上手诊脉,被日头晒的又黑又亮的老脸上,皱起的眉头显了几分愁苦与深重。
一旁看着的张翠花不免紧张了起来。
这是病的重了?
不然怎么这个脸?
待至牛老二手松开,张翠花忙问:“如何?”
“病了。”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张翠花没好气道:“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病了,不然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昏倒?”
“是生什么病才晕倒?”
“也不是什么病……”牛老二想着诊察所得,后给了个判断。
“可能是太累又情绪起伏太大才发烧病了。”不得不说,牛老二虽是个赤脚大夫,可三两下便看出问题所在,也算是有点功夫本事的人。
只是张翠花到底不知道昨天的事,只纳闷问:“这都农忙结束了还能累着病了?你要不要再诊诊啊?!”
牛老二有个怪癖,就是看病不喜欢人家多问与质疑,所以张翠花这一问简直戳到他的敏感神经,顿惹他瞪眼,不悦道:“病就是病了,还看时间?咋不问啥时死呢?”
“呸呸呸!说啥呢你!”
卓子敬在走廊上便听到老妈跟牛老二的对话,自然知道牛老二诊的没错,此时听他妈这声量,知要骂人了,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进房,岔开话题。
“牛二叔,那她这病要吃药吗?”他问着,同时拉了拉他妈的手,让别冲动。
“妈,阿茵还病着呢。”
张翠花还为牛老二那句‘咋不问啥时死’气着呢,听儿子这么一提醒,只好憋着气。
听别人说牛老二嘴很臭,她没遇过,自然不予置评。
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只是说臭,不如说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才是!
“不用吃药,多喝些温热开水,出点汗也别吹着风,就能好了。”牛老二脾气就像他的姓,慢吞吞的也温和,可前提是别触了‘多问’这个逆鳞。
所以说完话后,牛老二也不想在这刷存在感,又道:“好了没事了,你叔要回去忙。”
依例看完病都得拿些东西意思一下,卓子敬见他妈不为所动,不禁提醒了声,“妈,牛二叔要走啦!”
张翠花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正想让牛老二等会,她去灶房拿点鸡蛋当‘诊金’,一道沙哑又虚弱的声音也于这时响起。
“婶,我摘的那些菜麻烦你给牛二叔……”傅云茵这一声,众人才知道她醒了。
张翠花忙向前,“你刚差点吓死婶子!”
傅云茵意识还很浑沌,脑子也胀胀的,此时反应都是慢半拍,所以待她反应过来时,张翠花已是伸手为她将散乱的发丝捋往耳后,轻抚她头。
“欸~醒了就好,就好。”
张翠花话声里尽是紧张过后的放松,温柔的举动无端泄漏出的关怀,让人有种长辈对自家孩子的慈爱。
感受其中的傅云茵,一颗心不禁发热,微涨。
许是病了不止感受深,就连心也脆弱了不少,她不禁想起那早逝的妈妈,小时候也是这般……眼眶莫名一酸,泪水就这么滚了下来。
张翠花身旁长年累月围绕着自家男人跟五个儿子,跟糙男人相处久了难免有了颗糙汉子心,于是傅云茵这娇滴滴的模样便让她稀罕的紧,这会见哭了,登时就像那些糙爷们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茵茵哭什么呀,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
“没……”她摇着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真不舒服要说。”卓子敬道着。
一旁的牛老二被三人无视晾了这么久,听着卓子敬这话,心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