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给看。”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不成圈禁了,你要是锁着我,我一定恨你。”
莫芪看着我,嘴角也勾出了个弧度:“你是个爱瞎跑的,我哪儿能关得住。”
我抬眼:“ 又乱用典,‘满园春色关不住’,我又不是你小媳妇。”
莫芪的嘴角绽开一抹笑意,他喝了口茶,俯身渡到我嘴里,满口都是回甘。
转眼过了两年,我攒够了钱,已经和程老板辞别。以后就不跟着戏院专去别人家弹琴,只自己开场让别人来听了。
临走前一晚,莫芪留在我这。他把我揽在怀里,左臂环在我的身前,胸膛带着汗水贴上我的后背,我能听见他还没缓下来的心跳。他把下巴放在我的颈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我的耳垂。
我痒痒,伸手摁了一下他。
莫芪拨开我汗shi的刘海:“你想什么呢,今天心不在焉的。”
我就势翻过身,左手支起头来看着他:“以后自己开场要另取名字,不能用秦闻了。我一直想不好要叫什么,明天程叔要问的。”
莫芪继续拨着我的头发,又把五指张开,一下一下地梳着:“我想想啊。”
“秦君、秦瑄、秦云这些我都想了一溜够,还是觉得哪个都不好。”
“秦仙儿。”莫芪突然说,“我老早就说你像个画上的仙儿,如今叫秦仙儿可不是正合适?”
“秦仙儿,仙儿……”我反反复复地默念了几遍,觉得甚是合意,抬眼笑道,“这个好,依你了。”
我坐起来,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桌子旁,提笔写下“秦仙儿”三个字,拿起来反复端详,怎么看怎么顺眼。
莫芪不知道何时走到我身后,用手虚虚环住我,安静的看着我写。
我写了两张,他忽道:“应该把咱俩名字写到一起。”
我把笔递给他:“我写我的,你写你的。”
莫芪道:“我的字不好看,你写。”
我笑着把笔塞到他的手里,又握住他的手,站在他身旁。在“秦仙儿”三个字边上工工整整的写“莫芪”。
我拉着他一笔一划地写,莫芪的眼神却落在我身上,灼得我甚至脸红。正好两张写完,我放下笔抬头看着他。
“我们这算……合婚吗?”他突然问道。
我一怔,一时间情不自禁。
他轻轻地把我拉过去抱住,只是个亲密的拥抱,没有什么意味。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们一直到老,好不好。”
后来我想,这大概是我和莫芪相识十年来,仅有的一点安稳时光了。
程老板极好心,临行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再三的说以后记得回来看看。他让戏院里一直照顾我的小童何妈等人跟着我一起走,把他们的卖身契也一起给了我,又给我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说是算一点心意。
我拜别的时候对程老板行了三跪拜的大礼,一跪救命之恩,二跪养育之恩,三跪伯乐之恩。我最后向程老板叩首长跪不起,千万恩情无以为报。
程老板扶起我,屏退了其他人。我知道,他有话嘱咐我。
“小闻呐,”程老板扶了扶眼睛,让我在他对面坐下,“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些话我就跟你直说。”
“您请。”
程老板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咱们戏院里不乏三四十岁的琴师,都觉得靠着这儿又安稳又踏实。你刚二十二岁就要走,是不是为了那个警卫。”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程老板叹了口气:“小闻,不是程叔不愿你好,只是凡事你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隐去了宪兵队队长那件事,对谁也没说过,只道:“程叔,莫警卫我信得过。”
程老板摆摆手:“花无百日红,一时不比一世,且不说你们现在如何,你得想好以后怎么办。”
我思量一下:“大约就是我弹琴他当值,相互依靠吧。”
程老板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揉揉眼睛:“你这孩子装糊涂么,你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警卫伴着达官贵人走,能不往麻烦里卷?要是有朝一日他惹上麻烦,你怎么办?他的麻烦波及到你身上,你又怎么办?”
我看着程老板,极认真的说:“秦闻既然选了,自当同生死、共进退。”
程老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镜都跟着跳了跳:“混账!”
我忙跪下:“程叔息怒,是我不好。”
程老板少见的没让我起来,疾言厉色地拍着桌子训斥我:“小闻啊,你是个极重情的,又心眼好。可是你的命是自个儿的,得自个儿拿好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和先生!你不能为了别人,自己什么都不顾了!秦闻,你得给我记住喽!”
我连连叩首:“秦闻谨记程叔教诲。”
过了一会,程老板才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起来吧,这些年没让你跪过一次,临了临了也别跪着。唉,也不知道你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