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巧夺天工!”
“……天衣无缝。”
“都行都行!”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走啦,夜市可不等人。”
我在京城长到这么大,夜市还是头一次来。小时候父亲和先生看不上眼,不让我来。后来进了戏院,就更没有机会了。
夜市琳琅满目,人头攒动。小警卫拉着我东跑西跑,不一会手里就攥了一大把油乎乎的东西。
“这个鱼丸绝了我跟你说!”他嘴里塞着吃的,还不忘嘟嘟囔囔地说话,还有空伸手把一串鱼丸递到我眼前,“你也尝尝。”
我瞧了瞧那串可疑的鱼丸,上面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油星。我摇摇头,往外推了推。
“这个,炸饸饹,”他又从一大堆东西里翻出个盒子,“这个保证干净,是我看着做的。”
夜市做的能干净到哪儿去,都一样。
我看了看,不好拂他的面子,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还挺好吃。
小警卫看着我吃,笑道:“是不是还挺不错的,再来一个?”
我一心只盯着盒子里的吃的,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个。我一抬头,正好杵到了我脸上。
小警卫忙收了手四处找纸:“抱歉……”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得笑出来。
他一下子愣住了,抬头看着我,半天才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像画里的神仙那样。”
我一怔,忙撇过头去,没话找话地说:“饸饹还有吗?”
“有有有,”他忙递过来,拿竹签子插好,又看着我小心的说,“秦闻,你这么好看,要是能笑一笑多好啊。”
我一边吃一边走,心下却动了动。
走到戏院门口,小警卫向看管的姆妈交代了好一番,把我俩偷吃夜市的事情瞒得滴水不漏,说的活像是在都统家弹琴弹得极辛苦。
姆妈看了张都统给我封的钱,一下子喜笑颜开,不再盘问就让我进屋去了。
我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小警卫还在门口,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叫什么?”
小警卫笑的露出了牙花子:“莫芪。”
张都统很喜欢我弹琴,此后常常把我叫去,封的钱依然很厚重。
莫芪像是掐好了时间点一样,要么是他送我,要么是在都统府门口候着我,跟送我的兄弟换班。然后带着我在夜色下的京城里转。也难为他知道那么多地方,跟着莫芪逛了几次,我才发现我从来没了解过这座城。
莫芪总能鼓捣出一堆新鲜玩意,有时是吃的,有时是玩的,变戏法一般从袖口和怀里掏出来,样式还都是我中意的。更搞笑的是,他每次都能跟姆妈编出不一样的借口,再塞些钱给她。
后来姆妈一看到莫芪送我回来,都要笑说:“秦闻又跟着莫警卫去玩了?莫警卫别想话儿了,我让他进去就是。”
我有点不好意思,莫芪笑着则塞给姆妈一些钱:“姆妈守夜辛苦,请您吃茶了。”
姆妈笑着收了:“有莫警卫在,秦闻开朗了不少,话也多了。老板很是高兴。”
莫芪笑道:“要是能让程爷高兴,小的做什么都值了。”
我看了他一眼准备往回走,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他悄声道:“他高兴哪儿比得上你高兴。”
后来莫芪调离了张都统家,却养成了接送我的习惯。他若是事先知道我要去哪家,又赶上今夜不当值,就会提前在门口等着我一起走。就这样,我和莫芪一直走到了十九岁。
有天晚上,我本来和莫芪约好了晚上一起走,却在街头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天色渐黑,我只得自己往回走。
我路过一条小巷,本来都已经从巷口走过去了,只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有小孩子在哭。
大晚上的,是谁家的孩子丢了?
我倒退了几步回去看,想着要是孩子迷路了我就帮他找找家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蹲在地上,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发着抖。他的背光裸着,露出清晰而好看的脊梁骨,上面有几道红痕。月光衬得他皮肤很白,那红色的痕迹分外明显,夜风一吹,小孩战战地又抖了一下,正凄惶地四处打量。
他身后站在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看衣服分不清是那个卫队的,正在低头解着什么,肩膀一起一伏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缩回头去,站在墙边上不敢出声。
我一面想着别多事,一面又想起那孩子背上的抓痕,心下大为不忍。
秦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先生白教你了?
我大着胆子探出头去,看到那男人一直手抓着小孩儿的肩膀,一只手捂着小孩子的嘴。那孩子死命地挣扎着,奈不过力气悬殊太大,脸上挂满了泪。
我再也不能看下去,一闪身叫道:“住手!”
那人回过头来,我才发现自己赤手空拳,从身形到体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孩子跪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