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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哥哥身边的时候,毒素深入肺腑,拖着那一副身子,又背负着母妃的秘密,又岂敢对爱慕多年的哥哥吐露实情,直到燕东河对他渐生猜忌,对他痛下杀手,将他关入暗无天日的暗狱中痛加折辱,最后落了个流放南疆的下场。
他早已说不清对燕东河究竟是爱还是恨,大殿之外,璀璨的烟花飞扬在天际,爆出一簇绚烂的流光,燕承细细看着那烟花从绽放再到湮灭,脸上扬起一抹释怀的笑意。
“哥哥,此生不再见啦”他发出一声低笑,推开面前的小窗,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燕承微仰起头,洁白的脖颈拉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泪水顺着泪痣流进他的衣领中,湮没不见踪迹。
二十一章
南疆看守囚犯的侍卫们发现侍卫长在夜里被人一刀削下头颅,燕承也不知所踪,连忙向朝廷上报此事,不料遇到暴雪封山,两地相隔又甚是遥远,待到燕承失踪的消息传到燕东河耳朵里时,已是近一个月后。
燕东河恼怒不已,一连砸碎了好几个杯盏,派人将被软禁着的念戈带了上来,
念戈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径直跪在地上,也不发一言。燕东河靠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念戈,慢悠悠的开了口,“燕承被慕辞的人带走了。”
念戈发出一声嗤笑,“他总算没傻到死在南疆。”
燕东河闻言蹙起眉头,紧紧盯着他,念戈狠狠咬着牙,开口道,“他陪在你身边多年,你竟然因为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就将王爷流放南疆,怎么对得起他对你的情谊?”
“他在我身边多年,不过是为了和慕辞里应外合,图谋不轨!”燕东河把桌上的奏折猛地一扔,砸在念戈的肩头上。
“王爷是真心待你,从未生过半分害你之心。”念戈低低笑了起来,即使说完这些真相自己会被杀死,他也心甘情愿,他不愿王爷这样蒙冤不白。
燕东河张嘴欲打断他的话语,念戈仍是继续说了下去,“三年前,王爷从南疆回到京都,他身上自幼中的无解剧毒,已是令他只剩下几年寿命,王爷不敢和你说这些,又怕你想起以前那些旧事,当年却是王爷母妃下蛊害死了你母后,可这与王爷无半点关系啊!他是个实心眼的,从不敢动告诉你的心思,他只想让你稳坐这皇位,坐拥着大好河山,只等自己身体不好了,就离开你回南疆等死。”
“就在你下令把王爷抓进暗狱的前一个月,阿柳找到了为王爷拔毒的方法,王爷苦苦捱了一个月,却在最后关头被你打断。”念戈满脸苦笑,继续说着。
“念戈,你和你家主子一样满口谎话!”燕东河靠在龙椅上,无情的打断了话语。
“皇上被行刺那日,王爷旧疾发作,双眼不能视物,事实如何,想必皇上定能判别。”燕东河不由得回想起燕承那日反常的举动,杀手在垂死之际向着他射去的暗器,却犹如未觉般不曾有半分闪躲,若是他真的不能视物,那日……他又做了些什么?他竟是恶狠狠把燕承推搡到地上。
燕东河渐渐的不再做声,把自己陷入一片晦暗不明的光线中,莫非自己真是错怪了燕承吗?对自己的弟弟下手,把得了重病的他流放南疆?
愈想脑子里便是一团混乱,他只觉得心中异常沉重,连带着身体也失去了气力,他勉力挥了挥手,让人把念戈带了下去。
当初自己屠杀王府众人,却唯独留下了念戈,如今想想也是怀着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的想法,还怀着企图听到燕承并没有背叛自己的说辞。
如今,念戈说出了所谓真相,这不是不是另一个Jing心谋划的Yin谋?究竟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燕东河阖上了双眼,仔细的琢磨着方才念戈说的每一个字,燕承苍白的脸容不断在他脑海之中闪现,那些藏匿于记忆深处的细节都愈发清晰。
若有一人了解你全部的神思,若有一人愿实现你全部的愿望,这个人,你会以怎样的感情来对待他?
燕东河靠在椅子上,被满脑子燕承的脸晃得心神不宁,他腾地站起身来,在书房里烦躁的踱着步,直到月上中天,微黄色的月光把宫中的积雪染上了颜色,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他翻出那张被他一分为二的小像,那日他气得冲昏了头脑,一怒之下就撕了燕承作的画泄愤,那日踏上的数个乌黑鞋印仍清晰可见,一幅画早已面目全非,就宛如美玉上碍眼的瑕疵,刺眼极了。
他小心翼翼的对合了两张残卷,想把它们恢复如初,可那撕裂的痕迹却如同一道丑陋的伤疤横在眼前,再也不会复原。
回想起一起度过的三年岁月,燕东河知道自己无法否认对燕承的感情,可他无法容忍欺骗和背叛,才会在查出燕承和慕辞勾结时下旨把人抓入暗狱,本以为燕承会给他一个解释,可燕承坦荡荡的认了罪,还和他说什么要埋骨南疆的鬼话。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念戈那句怕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会难过到底是何用意。
以前的事?燕承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过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