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着很整齐的书架,上面放着很多卷轴。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密室。
闵柳一排一排地快速看过去,偶尔打开几本,发现都是一些手账类似于日记的东西。只是不寻常的事,里面记载的都有一些李欣荣所做的犯下了所谓的“罪孽”的一些事。
闵柳轻蔑地笑了笑,这世道,能当上丞相的又怎么能完全清白,谁的手不染点别人的鲜血呢?就连在这府中行事,不也是步步惊心?
她的手指摸索着,突然看到了斜上方的一个卷轴,封口处用红漆烫了一个“程”字。闵柳立刻把它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只见封口处的确是一个“程”字没错,但红漆却被破坏了,说明原本封好的卷轴后来被人打开过。
闵柳没想那么多,她咬咬嘴唇,缓缓打开了卷轴。
承宗十四年,那时程江亦还是一个喜欢yin诗作对的武状元,当时风头无俩的虞妃的娘家是晋家,而晋家的二女儿看上了这个文绉绉的将军,程江亦娶了她,等于成了个入赘女婿。
承宗皇帝本来不喜欢这个文绉绉的武状元,却因朝中老将繁多,边境告急,匈奴步步紧逼,而虞妃又恰好为娘家说上了一点好话。程江亦便披上了战袍,在浩荡出军声中走上了征程。
他年初带领三万大军却击退了匈奴二十万的军队,刚过而立之年的他本是临危受命,却得到了那么好的结果。程江亦之后也没让朝廷失望,节节胜利,将匈奴逼退,签下了求和书,二十年不得来犯。承宗皇帝大喜,将程江亦的官职一升再升,赏赐一给再给。很快,他的地位就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度。但没过几年,当时推荐程江亦的虞妃去世,承宗悲痛欲绝一月不上早朝。
承宗二十五年,西边一小国边境发生了一点小sao乱,程江亦又带兵去战,自然取得了胜利。回朝后,承宗皇帝没让他再带兵,他被封为枢密使,仅此一人。朝民更加感叹盛宠无二。
年中,长期与我朝结交友好关系的西夏来访,程江亦代替朝廷迎接并安排接待。晚宴上,西夏大使突然暴毙身亡,承宗只能暂时关押程江亦。而后程江亦突然从狱中消失,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这几年顶替了虞妃风头的丰美人。
他和丰美人没过几日被找到,但丰美人已伤痕累累,而且在包裹中发现了匈奴的书信字体,程江
亦以通jian叛国罪名被判以全家抄斩……
闵柳仿佛想起了那天的天空,嗜血一般腥红,天际划过一道道的闪电,落叶被卷起哗啦啦地疯狂旋转着,昏暗,沉闷,风像刀子一般割在了脸上,吹散了大家的命运。还记得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能哭出来,看着大家被赶着押着,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却只能逃跑。
就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闵柳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字,这就是全部,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理解,为什么这样就能判定一个人通jian叛国,这样就能把一个人拉下神坛,这样就能处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她抑制住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看了下去。
闵柳看得很清楚,李欣荣接下来写到:我曾参与的所谓证据……
什么叫所谓的证据,证据不就是证据吗?闵柳忽然惊醒,黑暗中,闵柳似乎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把合同寄出去啦。
☆、第8章晚宴
突然,在墙的另一边传来声响,闵柳不及思考就迅速卷好卷轴,跑到声响的对侧,找了一个角落窝了起来。来人手持火烛,空间就这么小,轻易地就发现了闵柳。
闵柳被发现时正呜咽着,被来人呵斥了一声“是谁”,愈发哭得大声,并摸索着往那人身上扑,“救救我,救救我。我不知为何便掉进了这里,请救救我。”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
闵柳隔着泪水抬头一看,差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公孙尹恒,他怎么会在这里,竟然连李欣荣的密室都能进来。她本来以为是李欣荣,想假装哭泣让李欣荣放松警惕后打晕他看完卷轴的内容就逃跑,离开李府,以后再做打算,但是他是公孙尹恒……
公孙尹恒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冷冰冰地说:“你且站起来,跟我走。”
这又出的是哪一招?在焦灼着是敲晕他,威胁他还是哄骗他的闵柳听到这句话简直没有了办法,只能乖乖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闵柳跟在他的后面,走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显然比那一条长得多。不一会儿,得以重见天日,闵柳得以注视着眼前的公孙尹恒,从背面看上去颇有风骨,丰神俊朗,身姿挺拔,他又会怎样对付自己呢?这时,闵柳真宁愿是李欣荣闯进来。
公孙尹恒回过头来,伸出手来给了她一颗药丸,“吃了它,对你无害。”他并无多余的质问,声音却冷冷地颇有威胁性。
闵柳装的像个真的小丫鬟一样,吓坏似地把药丸一股脑塞进嘴里。药丸哧溜一下滑入嘴中,陷进了舌头底下。她怔怔地看着公孙,公孙转过身去,往回走,走回那个小黑屋的路。闵柳惊讶,他就这样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