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继续道:“以后的生意七三分,就当你们是月潭开的分部,不会有人再来扰乱你们的赌场,你看如何?”
金流恩默然,却也一下子抬头:“若我不应呢?”
闵柳大怒,剑尖往前一送,把她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我是来通知你的,并非和你商量。若你不应,我会让你们抓住的人投放在你们基地里的证据立刻呈出,惹恼了朝廷你有再多的生意也没有脑袋享用了!”
金流恩大骇,那小子被迷晕了还能布下证据?不不不,怕是眼前这女人骗我;但谁又能确定她说的是假话,倘若是真的,我金家不就……况且,和月潭结下仇怨就不是我们原本的意愿。
她遂叹了口气,微微地点了头。
闵柳追问道:“那你且告诉我,大仓在何处?”
闵柳站在了城中央的这个油铺前。一个时辰以前,她迷晕了金流恩,那迷药可以让金流恩三天不省人事。
没想到,金家的地下大仓竟然在热闹非凡的城中央。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易容装,暗提着剑快步走向铺内。店面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拨开帘子,走入里间。没走几步,就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个打开的暗格,恰好能容一个人进出。暗格都没关,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闵柳跨步进了暗格里,走下楼梯,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走了不过数十米,就听到远处传来打斗声。闵柳还没细想就看到一个男人飞奔而来,迎面撞上她。她定睛一看,竟是洛炽。
她也没多想,便带着洛炽往外奔逃,手中温热shi滑,低头一看,竟是洛炽从手臂上滑落的滴滴血ye。身后的追杀声越来越近,她把洛炽推上地面,自己也赶快跳上阶梯,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往月潭另外一个秘密基地的方向奔逃。
洛炽没跑几步就神情恍惚了,闵柳不得不承担起他大部分的重量。虽有多年的训练,但带着一个大男人却仍然吃不消。还没到秘密基地,她便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追兵早已没了影子。她腿一软,亦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问到阵阵rou香。闵柳睁开眼睛,看到洛炽在烤着羊腿,忙整理了一下她脸上的易容
“你刚刚晕过去了。”闵柳撑起身子说,“然后我带着你跑,我也晕了。”
闵柳抬头看了火光旁的洛炽一眼,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不对,你又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洛炽默默说:“你就别知道那么多了。反正我逃出来了,任务也快完成了。”
“你是朝廷的人?”闵柳问。
洛炽停下手中烤rou的动作,看着眼前的闵柳。闵柳,或者说是安月,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到底又是什么人,会有那么俊俏的功夫,还能找到金家的大仓。
“你还是不认识我吗?”洛炽问。
闵柳哑口无言,“我要吃rou。”她抢过洛炽手上的羊rou,吃了起来。
看着她吃得这样香,真也好,假也罢,他只对她好,总能弥补当年她的失望吧。洛炽心想。
闵柳吃着吃着,忽然停了下来,说:“我好像知道了我自己是谁。”
闵柳把她所看到的程家的遭遇慢慢说了出来,“我就是程江亦的女儿。所有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她低下头,用手指撕扯着手中的rou,但是并没有送入口中。
果真,果真。洛炽像松了一口气的释然,她就是安月,那个会和他摔跤的安月,那个为他做花灯的安月,那个被自己逼走的安月。
年少无知,又能挽回什么。
“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闵柳耸耸肩,“你能给我讲讲十年前的我们是怎么样的吗,我们为什么又会分开?”
洛炽被她一问突然呆滞了,千言万语,回忆从何说起?
闵柳正期待着,光电之间刷的一下她的胸口像被大石压住,脑袋被撕裂一般疼痛,内脏感觉有一双锋利的爪子拼命地撕扯着,她就这样一口气也喘不上来。
坏了,这个月没吃解药……闵柳捂住胸口,尚没有思考出对策,全身痉挛的痛就让她痛苦地尖叫起来,开始打滚。所有的东西在眼前变得模糊不清,耳中只余了洛炽“安月安月”的殷切的叫声……
闵柳迷迷糊糊地往前走,那条街道上,滚滚的都是人流。“程府”两个大字悬挂在她的眼前,她低头看了看,手上是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膝盖上是刚刚奋力奔跑沾上的泥巴。
她为什么要一直跑,她已经忘了。
脚步还没停止,就听见程府内乱哄哄的吵杂声,夹杂着“救命”“啊”等破碎的尖叫声。闵柳抬头一看,火光冲上了天际,像一条火龙宣告着它的领地,滚滚浓烟张牙舞爪,天空就这样被染成了一片紫红。
闵柳就这样站在程府门口的石狮子旁,她连石狮子的一半高度都不到,默默地呜咽着。闹哄哄地,一大堆官兵从程府中押着一干人等走了出来,她看到了熟悉的陈姨,李叔,还有许许多多喜欢逗她笑的叔叔阿姨,他们当下正面无血色,像失去了神志。
小闵柳看见了那个眉毛如柳的女子,她仍穿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