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
但沈优对她温柔,却不代表着其他人不会找事,比如那位向来闲不住的刘丽妃娘娘, 什么事不论好的歹的都爱插一脚, 原本大家话说得好好的,她愣是能把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事牵扯到金枝身上:“我瞧着,这世上论起好运啊, 还当属我们誉王妃!”
然后,便说起了昨日李瑾铭在朝堂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
她言语生动而诙谐,但被她提及的金枝,却丝毫没有被她逗笑,心里怒火燃烧,面上却得保持一个尴尬的笑容。
她不理刘丽妃的话,刘丽妃却不觉冷场,转而又拉扯上了沈优:“要我说,金枝你能有如今的幸运,还要好好感谢感谢我们的皇后娘娘!若不是遇见娘娘这么和善仁慈的婆母,其他人便是能接受你低贱的身份,也接受不了你这五年都无法孕育的身子。皇后娘娘对你可真真是好啊,竟能眼睁睁瞧着自己儿子都要绝……”
“丽妃,还请慎言!”沈优出声打断了她,目光扫过刘丽妃,对方顿时不说话了。
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金枝身上,或明或暗的盯着她的肚子。
金枝被看得浑身发毛,她简直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刘丽妃这样的人,明明于她无益的事,她却愿意主动搅合进去,大是大非的错误她从来不会犯,但就是能恶心人,仿佛能给其他人找麻烦,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
刘丽妃起了头,其他人说起话来便方便了许多,不用再那么顾忌了。
于是,苏贤妃很快便接过了话头:“说起来金枝你嫁给誉王也有五年了吧?我家诺儿只比你早成婚了一年,如今孩子都三个了,你也确实该注意了。找太医看过了吗?”
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关心问候金枝,金枝便是想不理会都不行,只能生硬的点了点头,心里憋屈至极。
“那太医怎么说?”苏贤妃继续问。
金枝言简意赅:“太医只说慢慢调理身子便可,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
苏贤妃点点头:“是这个理。女人家的身子多么娇贵,便是片刻也马虎不得。”
“说起孩子的事,我们好像忘了一个人吧。”刘丽妃又一次插话进来,只是这次她将矛头对准了纪香,“我记得良王妃好像嫁到良王府也有两年了吧,可有好消息啊?”
纪香此刻正站在淑妃身后,两年过去,她与众人的关系也没得到任何缓和。淑妃这个婆母对她虽然不曾刁难,但不喜欢却是有目共睹,她的处境依旧尴尬,但她的面上却丝毫不显。
被明显找事的刘丽妃提及,她依旧心态平稳,面不改色回道:“回丽妃娘娘,暂时没有。”
金枝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些年她从不去打听纪香的消息,倒是不知道纪香到如今都不曾怀孕,明明记忆中,她挺能生的啊。
而比起对金枝,刘丽妃对纪香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半是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只是暂时没有吗?”
“丽妃妹妹,你这话什么意思?”一直作壁上观的淑妃替纪香答了话,但她的面子显然没有沈优来得大。
刘丽妃对她丝毫不惧,见她也下场后反倒越发嚣张:“我这不是替淑妃姐姐你担忧吗?煜儿这孩子先前可与前王妃生下了晏儿,可见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纪香,据我所知,也为她的前夫孕育过一子一女,身体也没问题;这身体都没问题的人,怎么凑到一起反而生不出孩子了呢?”
她话里不怀好意,任哪一个人都能轻易听出,所以没有人去接她的话,连向来与她一唱一和的苏贤妃这时都收敛了。
刘丽妃自说自话,却丝毫不觉尴尬,愣是一个人将这出独角戏给唱了下去。
“依我所见,这是因为那人啊,缺德事干多了损了Yin德,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降下惩罚,让他们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刘丽妃笑意盈盈地看向纪香,与那Yin毒的话形成来鲜明的对比,“良王妃,你丢了里子面子拼了命要往上爬,现在却生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那好生生的爵位只能瞧着,永远也轮不到你,是不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丽妃娘娘,你说笑了。”纪香却一脸淡然,仿佛并未受她那话的影响。
金枝注意看她捏着绣帕的双手,果然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怕是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那么不在意吧?但能够这么端得住,倒真的很令人敬佩。
“说笑,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在说笑的样子吗?”刘丽妃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别说,她这见人便笑的人骤然板起了面孔还真有那么几分唬人。
不过在场之人,哪个都不是那么天真可欺,并没有被她吓到。
刘丽妃也是见好就收,说完了想说的话,将纪香奚落了一番后,只觉得身心畅快,于是主动将主场交还给了沈优:“皇后娘娘,你给我评评理,我刚刚说的话哪句不是大实话?良王妃这么冤枉我,我可不依!”
沈优好整以暇看完一出闹剧,先是斥责了刘丽妃两句:“丽妃,你还是留点儿口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