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和刑毅手上带着同样的戒指,秦戍拿着报纸的手忽然一紧,“你要带来见我的……就是他?”
秦默走近病床,从上至下望着秦戍,眼神平静地答,“是。”
秦戍的目光忽然变得愤然狠厉,直接把报纸摔到了秦默身上,“我不同意。”
报纸落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秦戍一脸震怒,抬手捂住脸,手指略微颤抖,“你!你怎么会和他搅在一起?!难道是我这辈子造孽太多老天要惩罚我?!”
见秦默迟迟不语,秦戍把手从脸上拿开,进而攥紧了拳,布满皱纹的手上爆起青筋,“秦默,你给我听着——你们必须分手,我不同意你和这小子在一起。”
秦默仍平静望着自己的父亲,答了两个字,“不分。”
“你想找死是吗?!”秦戍爆发全身力气吼道,“别以为我给了你总裁的位置你就能永远坐稳!资产是我的——我可以考虑让你继承也可以给别人!懂吗!”
吼完这句,秦戍激烈地剧喘起来。
五分钟后,秦戍的呼吸逐渐平复,病房里陷入一片绝对静寂。
“秦默。”此刻,秦戍脸上的怒容消减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威严与危险,“和他断了,你可以坐拥秦氏江山,不断,你什么也别想得到——给你一天时间,你最好考虑清楚。”
“用不着那么久。”秦默望着父亲,如常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平静道,“我接替你的位置,只是为了弥补我一时大意造成的损失。”
“现在秦氏集团的资产已经翻了十倍不止,我带走我自己的,其余都还给你。”
他早已不需要父亲的产业,他能靠自己。
“你的钱就留着带到棺材里腐烂吧。”冷着脸说完,秦默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刑毅朝着秦默的背影望了眼,又转过头看了看秦戍,铁铸一般的坚毅面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
片刻,秦戍缓缓开口,问刑毅,“你怎么想?我的儿子为你净身出户——很有胆识和魄力?”
刑毅弯了弯嘴角,沉声答,“他只是不稀罕。”
凭借秦默的聪明才智,攀上巅峰是迟早的事,摊上这样的后辈,多么出色的前辈都免不了被怕死在沙滩上。
“他以为他翅膀硬了,殊不知危险就在身边——你会毁了他,你迟早会。”秦戍忽然断言。
“是吗?”刑毅抬了抬眉,眼神高深莫测。
秦戍的嘴角弯起了,“你父母的公司被搞垮,有我一份功劳。”
空荡荡的病房中,时间安静地流逝。
病房外,秦默心如擂鼓般狂跳,双手颤抖不止,瞳孔也因过度的震惊而急剧放大收缩。
他在外面等待得有点久,担心父亲会为难刑毅,于是又折返回来,没想到……就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他早该想到,父亲和余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好到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余航帮取的。
如果没有什么缘由,他们好不到这个份上。
那么……这件事,刑毅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
秦默已经想走了。
他预感接下来的内容不会是他想要听到的。
但仿佛一瞬失去了对手脚的控制权,他被什么东西狠狠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半晌过后,刑毅无表情地望着秦戍,答了三个字,“我知道。”
秦戍重重地闭上了眼,“你接近我的儿子,是为了报复吗?”
“如果我说是呢?”刑毅的嘴角微微扬起了,表情似笑非笑。
秦戍沉默了许久,抬眼看向刑毅,开口问,“我把我的财产都给你,换你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刑毅摸了摸下巴,“我该考虑看看吗?”
“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秦戍说,“仇不带隔辈的,你已经整垮了余航,我也快死了,你该满意了。”
站在虚掩的门外看着两人谈起交易,秦默沉重地闭上眼,心跳一瞬间静止。
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他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太傻了。
他还是太傻了。
走过楼道,走下楼梯,午后温和静谧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秦默身上。
秦默抬起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觉得五年来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付出了真心,不计后果不计代价,换来的却永远是谎言。
宋邱和李天华是如此,吴夜是如此,连刑毅……都是如此。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戒指勒得手指生痛,秦默试着把它取下来,却又怎么都拿不下来,干脆一拳砸在墙上,以痛止痛。
病房中——
倏地,刑毅笑了笑,“算了,不逗你了。”
秦戍仰起头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
“秦老先生,我不得不说,你太小瞧刑某了。”刑毅双手插着口袋,走到窗边。
刑毅这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