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表情慈祥,稳稳看着唐韵,微笑道,“寺院庭院中有一颗常青木。”
唐韵眼前瞬间一亮,立刻飞奔出去,找到那颗常青木,上面果然挂满了平安符——或许几年前的平安符有一部分被转移到了这里。
谢茹倩紧随唐韵追过来,就看到唐韵汗都来不及擦,又陷入一轮疯狂的翻找的样子。
她忍不住捂住嘴感叹,“天呐,真是疯了……”
天色加深,空中飘浮着雨云,灰蒙蒙的一片。
不久后,一声闷雷赫然炸响。
“要下雨了!唐韵!”谢茹倩冲他吼。
唐韵不为所动,继续翻着平安符,查看后面的日期时间。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一个人去发疯吧!”说罢,谢茹倩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步离去。
雷鸣不断,闪电疾驰,片刻,倾盆大雨哗然落下。
唐韵的头发和衣服很快就被淋透,他抓住一枝树梢拉下,翻过香囊——就是它了!
摘下锦囊,唐韵飞快跑到屋檐下,掏出手帕将香囊和手指擦干,才将其拆开。
纸张同唐韵多年前的异样老旧泛黄,但没有受chao——可见它离开‘和愿堂’的时间并不久,不然墨水字迹早就花掉了。
看清信纸上的内容,唐韵身心皆猛地一震。
水珠缓缓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希望现在站在我身旁的人,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像长辈般给予他严厉的教导,像兄长般给予他爱护,像陌生人般安静地将对他的感情保留在心底。】
信纸上魏寒的字迹清楚鲜明,如尖锐的利刃般扎伤了唐韵的眼睛和心肺。
当年只有他与魏寒同行,站在魏寒身旁,与魏寒同时挂上平安符的……只有他。
魏寒的情,魏寒的心……原来早在几年前就给他了……
是他一直不明白而已——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明白。
迷惘痛苦的那段日子,他做了种种想象,做了无数的猜测,却全是错的。
唐韵两眼发红,脸色煞白,双腿脱力地缓缓蹲下,坐到地上,捂着脸哽咽了一会儿,最终克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雨声哗哗作响,缭乱人心。
婚礼当天,雨云飘到了a市。
魏寒签完到走进门,就掏出红包,放到唐韵面前的桌上。
秦默和刑毅也在,他们看了眼红包的厚度,都不禁抬起眉。
两人视线交流,含义相同——我们……是不是给少了?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魏寒接连又从口袋和包里掏出几个同样分量的红包。
红包很快在唐韵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而魏寒则在周围诡异目光的注视下,面色不变地解释道,“一个装不下,只好多装几个。”
谢茹倩看得眼睛都亮了,搂住唐韵的手臂轻声道,“阿韵,你这朋友好大方。”
唐韵轻轻把手臂抽出来,站起身,看着魏寒说,“请你跟我过来一下。”
魏寒面无表情地看唐韵一眼,跟着他站起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刚走进洗手间,唐韵就一把拉住魏寒的胳膊将他拽进了隔间。
反锁上门,唐韵猛地将魏寒压在门上,吻住了他的唇。
魏寒眼神急闪了一下,蹿起一抹火光和愕然,片刻后推开他,皱着眉冷声问,“干什么?”
唐韵从口袋里掏出平安符,塞进魏寒手里帮他握住,认真注视着他道,“你看着办。”
随即唐韵就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魏寒没有追唐韵,站在原地拆开香囊,展开信纸——唐韵的字迹跃然纸上。
看清了内容,魏寒的目光急剧动摇一下,随即抿着唇敛起眼神。
等魏寒走出洗手间,婚礼已经开始了。
新郎新娘上台致辞完毕,然后便是交换戒指的环节。
魏寒在台下站了一会儿,微微眯起眼听着四周人们的议论声。
——“新郎怎么回事啊,要他致辞半天憋不出个屁。”
——“对对,结个婚怎么一副死了爹似的表情,到底是婚礼还是丧礼啊。”
——“戒指到底换不换了,新郎倒是给点反应啊,我要是新娘都无语死了。”
魏寒眼神一凛,快步走上台前,一步跨了上去,直接拉住唐韵的手腕,对谢茹倩道,“他不结婚了。”
“怎么回事?!”谢茹倩嚷了起来。
唐韵重重闭了闭眼,抱歉地道,“对不起。”
恐惧和不安在心底同时放大,谢茹倩表情变得有些惶恐,转头瞪着魏寒,怒得口不择言,“你他妈是谁呀!我结婚关你什么事啊!!”
魏寒不说话,就是把唐韵往自己身边拉。
谢茹倩大为恼火地伸出手去拽魏寒的衣领,“你送几个红包就为了抢我男人?你他妈凭什么啊?”
唐韵皱着眉夹进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