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那是下九流的活计,不为家穷,再不肯做的。哪知到了梁朝,竟是Jing贵起来,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唤声姚大夫。她本有家传的手艺,又在军医院学习过,短短几年,替女官与家属们接生了几十回。妇产科初立,被公推成了科长,争得了为管平波接生的体面。
至于刘婷婷,那是甘临的老冤家。两个人打幼儿园起就不对付,见面没有不掐的。刘婷婷才进门,甘临就放嘲讽:“妇产科没人了么?带个毛躁鬼来作甚?”
姚清玉:“……”
刘婷婷挑眉:“你有本事别让我接生。”
甘临道:“呸,谁稀罕你接生!”
刘婷婷道:“我偏不给你接生!”
方墨:“……”你们俩幼儿园还没毕业么?
刘婷婷与甘临你来我往斗着嘴,手上却是不停,麻利的做着准备。照应管平波生育是何等大事,刘婷婷没有几分本事,且争不到名额。
管平波都生第三回 了,情绪相当稳定,对刘婷婷笑道:“你小时候不是说,妈妈是将军有甚了不起,自己当将军才算本事。怎地跑去学医了?”
刘婷婷还未说话,甘临毫不留情的道:“战五渣!”
刘婷婷立刻跳起:“学渣!”
管平波也:“……”不过算知道刘婷婷为什么不走武职了,女孩子体力吃亏,做技术兵挺好的。刘婷婷小学毕业那年,正是谭元洲战死,甘临以少主身份主持虎贲军,身份再瞒不下去了。不料刘婷婷也是个绝色,半点不怵少主,有着追到北矿营主屋里骂战的光辉事迹,也是管平波看着长大的了。如今出息了,管平波自然喜欢,拉着她好生说了几句话,才放她去干活。
姚清玉从来觉得刘婷婷聪慧稳重,是她学生里最得意之人,哪知遇上了太子,就似吃了炸药,又觉得好笑。一面替管平波做检查,一面听两个骂架的已经从“你语文才九十五分。”“你打架就是个菜。”拐去了“你嫁不出去!”“你诱拐我院青年才俊不要脸!”方向。
方墨糟心的想:幸好没把孟和带来,没得教坏小孩子。
这厢架没掐完,那厢管平波已开十指。孔彰怔了怔:“好快!”
姚清玉笑道:“陛下第三胎了,快的很。”又扭头问管平波,“疼痛减缓了吧?”
管平波道:“嗯。我做好准备了,你喊我便用力。”
姚清玉点点头,瞅准时机,喊道:“陛下,憋气。”
管平波为经产妇,经验丰富,深深吸气,憋足长气用力,一口气未尽,婴儿的啼哭已在室内响起。
管平波如释重负:“终于卸货了!”
孔彰接过太监递来的shi毛巾,替她擦汗,温言道:“辛苦。”
管平波笑着摇摇头,侧身问姚清玉:“儿子还是女儿?”
姚清玉道:“恭喜陛下,是小皇子。”
管平波郁闷的道:“又是儿子?我想要女儿。”
孔彰揉揉管平波的头发:“儿子女儿不是一个样?”
管平波道:“生个像你的女儿,好混京城第一美人的。”
孔彰在管平波额头弹了个镚儿:“睡你的吧,省的胡说八道,嘴里没个正形。”
众人说笑着等了个把时辰,管平波无甚大碍,方往外传喜讯。敦临终于被放行,跟在孟和后头,艰难的翻过门槛,滚进了室内。两个孩子围着姚清玉看新生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刘婷婷看着小孟和,撇嘴道:“禽兽,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甘临哼唧:“你羡慕嫉妒恨就直说。”
方墨终于忍不住,喝道:“都闭嘴!当着孩子嘴里能不能有个忌讳?”
方墨主管医科,刘婷婷秒怂;堂客当家是巴州传统,甘临同样秒怂。满屋子人都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皇帝母子平安,可谓普天同庆。孔尚元终于找到了机会,往都督府送了份厚礼,恭贺孔彰喜添麒儿。
孔彰神色微冷,管平波宽容,不代表他在梁朝不尴尬。曲折的身世,异族的长相,到今日的地位,与管平波的扶持脱不开关系。以管平波在朝堂的威望,能捧他自然能踩下他。梁朝不比别的朝代,开国后没有血洗功臣,亦不必血洗。
虎贲军太强,往哪打,由谁指挥,都是摧枯拉朽。他们这些将领,指挥水平各有高低,结果却相差仿佛。于是,底下难免人心浮动,认为将领的今日全凭运气,那个位置,谁坐都不差。事实上也是如此,成就虎贲军彪悍的是制度,并非某个将领。而制度,由管平波创立。
再则,威望很多时候来自于资历。制度不是朝夕之功,资历老代表着为虎贲军的战力做出过卓越贡献。就如李玉娇不带兵,却是军中难以忽视的力量,甚至于说,有时候说话比都督还要响,便是因其资历足够老。换言之,倘或谭元洲在世,管平波想踩他是极其艰难的,那是创始人,自有其利益集团,非管平波可轻易生杀予夺。然,谭元洲死了。
天时地利人和,管平波条条占尽,仅仅十几年,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