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虽说是玩乐,但陶庭却好似有什么事瞒着他,一直有书信往来,还有些不认识的人来回事。
嘉庆不想问他,便偷偷翻了他的书信,是陆长风……
他那个妾室丢了,到处派人去找呢!
嘉庆当然不高兴,却又碍着陶庭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驸马。
但总归心里是很不舒服的。
陶庭笑着递过披风,时节已是五月,但山里还是有些清冷,温声道:“顾滕说这儿景色尚可,你不是说自小看宫里的假山都厌烦了么?”
他本是好意,孰料嘉庆突然就变了脸色。
“放肆!你打量本公主什么都不知道,被你当个傻子耍弄是吗?真是好大的胆子,滚开!”她一把将披风拍开,怒气冲冲地朝侍卫吼道,“起驾回宫!”
陶庭愣在那里,面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她到底,还是不愿的。
若不是因为德元帝打算将她远嫁那勒,若不是陆长风设计让他救了衣衫不整的嘉庆,他如何能娶着她?
他不要功名利禄,忘了家族重担,甘愿去公主府住,领着个有名无实的驸马名头,带她出京玩乐,以为这辈子总能得她倾心,原来在她高贵的眼里,他还是什么都不是。
不是丈夫,不是驸马,甚至不是个能平等相待的兄长、朋友。
“都愣着干什么,驾!”
嘉庆公主却不给陶庭时间多想,连马车都不坐了,打马朝前飞奔而去,一头往深山中冲去。
又是那个蒋佳月!
陆长风心心念念的是她,连上赶着求娶自己的驸马都是如此!
她有什么好?
长的是不错,但每年不知有多少标致的美人儿进了宫中,也不过是一样蹉跎年华岁月罢了。
诗词歌赋?
呵呵,一个农家出来的丫头,会认几个字而已,哪比得过她们这些自小受教的贵族女子。
陶庭分明说过,蒋佳月脾气十分不好的,动不动就甩脸子给陆长风瞧,为此还被顾滕取笑过几次,每每都十分丢人。
那他为何还要哄骗了她,陪着满处乱转地找人?
若是因为陆长风,陶庭大可与自己实话说了,不就是一个陆长风么,她既然嫁了他做妻,便是再放不下,也断不会做出什么不知礼义廉耻的事情来。
何况当初她那般绝望,求着陆长风救自己,他都无动于衷的,只一心想着蒋佳月。
她是早就心凉了的。
当初醉酒的陶庭站在自己面前一述衷肠,说愿意娶她,有办法让她免于远嫁,只要她肯屈尊降贵配合一番……
嘉庆如何能不感动。
陶庭分明是拿了整个陶家去换她,不在乎她以前的荒唐。
婚后她害怕陶家的人会对她有看法,决意要住公主府,陶庭也跟着搬过来。
眼看京城人人自危,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互相不睦,为着她日夜忧心,陶庭说要带她出京去。
没成想,说来道去,最后竟是为了找那个蒋佳月……
陆家为求自保,辞官回乡,人家陆长风还没怎么呢,他倒十分积极,带了她净往破山沟里转悠。
不就是有人瞧见一个和尚带着个年轻女子出京,往南边去了么!
他就这么上心?
嘉庆公主气的眼泪直往下掉,也不看方向,就那么直愣愣地往前冲,很快便把侍卫都甩开了。
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知道一路上陶庭一直有和旁人接触,找了几个府城没有结果,最后往建陵来了。
昨儿的信还没来得及偷看,想着要忍一忍忍一忍,毕竟蒋佳月丢了,若真出了事她也不会就快活起来,但终是忍不住发泄出来。
气陶庭的不信任,气他的隐瞒,更气的,是他说不得也喜欢那个蒋佳月,否则何至于如此费心费力。
最气的还是自己。
气自己这么轻易就心里有了陶庭,气自己不争气竟会嫉妒……
林子越来越密,很快就没有容马可行的小道了,她只能慢下来,挑了树枝不太浓密的地方走,心里却越来越慌。
夏蝉这时候已经很多了,凄厉地叫唤着,四周全是那样刺耳的声音,不时夹杂着风吹过密林的呜咽声,骇人的很。
饶是她向来胆子大,也不敢走了。
抬头看看天,阳光似乎还很大,但树林里却已经幽暗下来,只有从缝隙间投射而出的细小光线,不至于让人看不清周围。
嘉庆连忙回身往来路去,可她哪里还记得从何处来的?
转来转去,越发害怕起来,死死抓着缰绳贴在马背上。
“陶庭……陶庭……”
“我好怕啊,陶庭你快来……”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被风来回打着卷儿,从这棵树荡到那棵树,又荡回来,在嘉庆耳边盘旋徘徊着,就是不肯出了这片林子。
“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十分欢喜的麽……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