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的亲笔签名,回家要裱起来挂着,另一些弟子看着符咒有些疑惑。
顾怀盏道:“念在我们同门一场,也谢你们挂念之情,这道符咒你们可留着在危急时刻用,若为谋生一事发愁,也可拿着去天运换取一职。”
一开始众人多少还有些局促,但几杯酒下来的时间,气氛便热络起来。席间,顾怀盏自始至终都端坐于位,手持酒杯,他将十二峰弟子之间离别前的不舍,还有追忆往日时的雀跃收入眼底,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间淡漠疏离,却也会与跟他搭话的弟子侃侃而谈。
“师叔啊,你说我们这些外峰弟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平日里也没谁给我们好脸色看,出了事就都推我们头上。”一男弟子端着斟满的酒杯坐到顾怀盏身旁,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丝毫没察觉到周身女弟子正目光如针般刺在他那只搭在顾怀盏肩头的手上。
这兄弟喝的多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顾怀盏眉间轻蹙,原本在他人眼里他便是高不可攀,叫人以为他是疏远之意,接下来却又听他开口道:“何必以他人过失难为自己,切莫将旧事重提放于心上,今后你自逍遥。”
第18章 酒终人散
男弟子点头称是,举杯要与他相碰,一边道:“对对对,师叔,你说的都对。那些人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以后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顾怀盏抬手将杯沿轻磕在他的杯壁上,杯觥交错,接着仰头一饮而尽。泼撒出的清ye顺着他颀长皙白的脖颈一路向下流去,爬出一道水渍,最终隐没于他的衣领之下。他叫人敬了太多杯,有些酒力不胜,眼尾处已有些淡淡的霞色,叫那男弟子看的脸红耳燥,喉结一上一下,只觉有些口干,一时间挪不开眼。
他天生薄唇嘴角微翘,三分笑意,此刻上眼轻阖,倒有种似笑非笑之相。他放下手中羽觞,转眸看去,而对方却好像心虚样,左顾右盼起来。
多有他人留意顾怀盏状况,将他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生出此意的也并非一人,但他们做了大半辈子的直男,思想没弯到那份上,反倒怪起今日这酒有些太烈,喝的叫人心发热。
清醒的多是女修,没有沾几滴酒,但心思也跟着醉了。
席间一女子扭过头去与邻座之人窃窃私语:“师妹,我现在忽然觉得当男人比较好。”
邻座少女一脸懵懂:“嗯?”她是不知师姐忽然开了什么窍。
“你不觉得师叔很好看吗?”不等对方应和,她又说出下半句,“想叫人把他扛到床上。”
“……”那妙龄女子起先是沉默,接着转头观赏了一会儿,再又点头道:“是吼。”
以前虽觉得好看,倒也不敢多想,更不会生出这种念头。
酒过三巡,大伙放开了讲话,几位回归到琼华的弟子,津津有味的将前些日子琼华的倒霉事讲给旁人听,不仅不害怕,还挺美滋滋。顾怀盏听着他们言说,垂下头去独酌半杯。
这是好事呀,要喝一口酒庆祝一下。那几名弟子说的开心,顾怀盏听的也挺开心,想到掌门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脸,感觉今晚做梦都能被笑醒,默默的给反派和十二打call。他埋头掩饰笑意,一不留神一壶酒已经让他喝的见底,又伸手去拿新的将酒满上。
素若夺过他手中的杯盏,闷闷不乐道:“师叔,你已经醉了就别再喝了。琼华那样对我们,他们倒霉还不许我们开心一下吗?有什么可为此难过的。”
顾怀盏沉默半晌,点头道:“你说的是。”他哪里有难过,他都要憋不住笑了。
这些弟子说起掌门的遭遇就跟说相声一样,席间不免有人大笑不止,看来他修真界德云社后继有人了,顾怀盏满意的颔首,甚至有点想跟他们一起唱双簧。
素若道:“我听闻,那日大长老在毅守殿,持剑指着掌门的鼻子骂了好半天呢,最后都要砍上去了,也没见掌门敢跟她动手。”菜呀兄弟。
顾怀盏敛下眉目,问一句:“师尊她无事吧?”不可能有事的,他师尊打起掌门就跟打儿子一样。
素若眉开眼笑道:“大长老平安无事,她现在带着天子峰弟子在外游山玩水,心情好的不得了呢。”
酒杯被拿走,顾怀盏也不甚在意,他贪酒也只在一人独处时才对放纵自我,有他人在的场合,便点到为止。毕竟如果喝到糊涂断片,说出什么不得了的大实话就坏事了。他总是喝上几杯便易脸红,再加上人又会演,他人多以为是他酒量过浅,一喝便醉。
实际上这种酒他一个人能喝十坛,然后就撑了。
酒终人散,离别之际曾经的同门弟子不免聚首伤怀,有些相拥而泣,相互嘱咐,今后他们各奔东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聚一堂。
顾怀盏孑然独立于圈外,一言不发的目观此景,不免触景伤情,有些挂念起远在长恨天的当归,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些什么,身体好些了没,还有……什么时候把他抓回去,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像是忽然有感而发,顾怀盏叹息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系统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