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都不见了。这对高原来说就像是电影,或者爱情小说里才会发生的,非常戏剧性的场面:前一天晚上他们还笑着说第二天要去哪里吃饭庆祝他毕业,第二天,她却消失了,只在客厅的餐桌上留下一张用生硬的字迹写下的纸条——
You don’t love me! Bye bye!
高原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那日本女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选在那一天,为什么要留下那样一张纸条……
很多年过去了,他有过几段相对固定的感情,还有一些不知所谓的艳遇,在经历了都市男女千姿百态的拉锯战之后,他终于明白Yuriko为什么要离开他——因为他太自我了。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以对,他都不会改变。不会失去自己的原则,不会费力去讨好另一个人,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会低头或妥协。所以跟他在一起的人,久而久之都会感到寂寞,因为大多数时候,他只做他想做的事。
也许Yuriko说得对,他不爱她,他并不懂得什么是爱……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手机铃声把他从回忆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路星彗那张挤眉弄眼的脸孔。
“喂?”她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啊,是。……什么?旺财病了?真的吗?那怎么办?……好,我现在就过来,医生,你们一定要救他,他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好,好,我马上就来!”
说完,还没等他说一个字,她就挂了线。
什么跟什么啊?!
高原错愕看着手机屏幕,那上面显示通话已结束,她该不会疯了吧?
回到家洗完澡,他躺在床头,拿出那本《凯恩斯传记》,继续读下去。这书真是不错,基本上读个三页就能睡着。
慢慢的,他就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一下子把他惊醒了。正当他起身打算出去看一看的时候,路星彗推门进来了。
“你在啊。”她放下背包,踢掉高跟鞋,走进浴室。
“你怎么来了……”高原松了口气,坐回床上。
“我刚才不是打过电话给你了吗?”她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来。
“你刚才打的那一通什么狗屁电话。”他趁机抱怨。
星彗探出一颗头来,明显可以看出,她已经把身上的连衣裙脱掉了:“你不明白吗?亏你还号称是什么排名第一的学校毕业的。”
“……”他头顶上有三根黑线。这跟他是什么学校毕业的有什么关系?再厉害的医生也没办法知道神经病脑子里在想什么吧!
“我那是假装接到电话说有不得不回去的急事,然后借机逃出来。”
“……”像高原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的,因为对他来说,不想留下来起身走就是了,何必还要想那么多借口。
星彗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后头又缩了回去。
“那旺财是谁?”他不解。
“……是宠物狗。”
“狗?”
“不然我还能再变出一个老公来吗?”
高原坐在床上,愣了愣,这是半年以来他第一次听到路星彗拿“老公”两个字开玩笑。
他安静地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发现她也愣着,身上只穿着她自己设计的内衣,脸上还有尚未卸干净的眼妆,怔怔地看着镜子。
“那……”高原充满磁性的声音温柔地开玩笑似地说,“旺财在哪里?”
“在这里。”她指着镜子里的他说。
他笑起来,笑得很温暖,一点也不像那个外表热情内心冷漠的高原:“那医生有没有救活旺财?”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他也看着镜子里的她,两人的视线在某一点汇合。
她忽然笑起来,不是大笑,而是……想要忍住却还是没能忍住的笑。她垂下眼睛往手心里倒卸妆油,然后看着他说:
“救活了。不过医生说,为了它今后的健康着想,顺便把小吉吉给切了。”
“……”
高原觉得自己头顶的三根黑线又开始往下掉……往下掉……
8、三(中) ...
上班高峰时间的高架路,有时候真的让人抓狂。
路星彗降下车窗,一股清风夹杂着汽油味迎面向她扑来。前面的公交车一动不动,她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敲打方向盘上的四个银环。接着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找了半天,终于在扶手箱的最低下找出半包七星——这一定是高原那猴子落在她车上的。
她不太抽烟,不过时不时包里或办公室的抽屉里也会备上两包爱喜或者寿百年,现在勉强也可以接受七星。
前面的公交车开始移动,她一边缓缓放开刹车,一边点上烟。
在吐出烟圈的一霎那,她忽然有一种压力被缓解了错觉——事实上,她对烟的心理需要远远大过生理需要。
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