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冰!你你你你你——你居然为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背叛师门、与全武林为敌?!”
骂我?!我悻悻地瞪过去,那个说话的家伙人长得和声音一样,四平八稳、不怒自稳威,和戏文上红脸关公的形象相似得紧。见我瞪过去,他不甘示弱地面一沉眼一冷,奋起反击。兵书有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以卵击石、以柔克刚,于是我重新调整了下面部肌rou,扯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再配上我最新修炼成功的shi漉漉、水汪汪、黏乎乎、色迷迷的眼风——
“铛铛铛铛铛!”这次不仅仅是倒抽冷气声,连金属坠地声亦不绝于耳,红脸关公怒极,破口大骂:“你这不知羞耻的丑八怪,你、你、你这不要脸的yIn贼——”
又骂我!好,我叫你骂,叫你骂!我脸上笑得愈发迷人,左手与由冰展开攻防战,在他身上继续摸摸摸、十八摸,右手则模仿大师兄的招牌动作优雅地理着鬓角的发捎:“我这yIn贼还懂得使用秘药哦……只要尝过一次味道后,包你今后欲仙欲死、无男不欢,吃药如吃饭,做爱如做菜,发情如发——”
“可恶!”
“侯老前辈请息怒!”
红脸关公恼羞成怒,一阔背刀劈头盖脸砍过来,由冰眼疾手快地接下,两人纠缠做了一块儿。我在一旁卖力地煸风点火:“由冰大哥,你不要这么煞风景的坏人好事嘛,难得我刚准备和这位老前辈讨论到是上还是下的实质问题……” 掏遍衣裳只摸出三小包不知什么粉末,没奈何,三包就三包,我笑着,打开油纸包,抖,抖,“叮叮叮”——由冰不知什么时候回剑守在我身周,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金属撞击声络绎不绝,我在光幕环护下“咯咯”笑声不断:“各位前辈真是不好意思,这三包中,一包是驭女药,一包是驭男药、还有一包……呵呵,被这么一搅和,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哪包是哪包。要是各位觉得稍后有什么身燥体热、心烦意乱、肾旺肝火的,找女人下不了火不妨找男人,没办法在上面的就换下面,反正二者必居其一,面子和根子,各位忍痛割爱选一样吧……”
光球在我身周游走,光圈外虽骂声连连,我在里面却很安全。我听到有人骂我卑鄙下流,有人放话说我日后莫落单以免落他手中让我死无全尸,有人诅咒我今后不得好死……不管怎么说,反正我现在还活着。
而且活得开心,比光圈外的任一个都要好。
最后随着“嗒嗒嗒”的马蹄声,光球渐渐敛了下来。浮光潋滟的瞬间,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影象,是由冰单手持剑、稳稳护在我身前的背影。
“……yIn贼!我绝不放过你!”红脸关公后半句话远远地飘入耳中,我耸耸肩,咪咪笑着踱到由冰前面:“由冰大哥,谢谢你——哇!由冰大哥你受伤了!”
一缕殷红的血迹从由冰光洁的额头蜿蜒而下,流过他高挺的鼻梁,滑过嘴角,一滴,一滴,滴落到地,看上去怪令人心痛的。我急急忙忙用袖子帮他拭干净,却被他用力摔开手,接着,“啪”的一记耳光甩在了我脸上。
106
只要不死,吃什么都不吃亏!——我干脆利落抬手一巴掌扇由冰左颊上,又准又狠,登时由冰脸上红是红、白是白,清清楚楚肿起五根指印。由冰紧紧咬着下唇,唇色益发惨白,一双黑亮黑亮的眸子既悲愤又无奈,定定凝于我身上。
万语千言,不言而言。
我心尖儿一颤——惨了,见不得美人儿受苦的毛病又犯了。
……可是这次,明明我没错嘛!
不要认错!我没错,不要认错!
“看……看什么看?”我被他看得心虚起来,口中大声嚷嚷,“是由冰不好,都是由冰不好!我还说这次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费一兵一卒便化戾气为祥和,由冰居然打我……连师父都不敢这么打我……”
师父敢随随便便扇我耳光,我闹罢工饿死他!
……不过相思倒是常常想也不想一个耳光甩过来……
对了,相思,在这次事件中他完全置身事外,还玩Yin的将我推入水深火热中,一想起来我就火冒三丈,横了动静全无的车厢一眼,恨恨地刚想抛下句“没这意思就别来碰我,把人当玩具算什么鸟”,转而一想,不对,相思确实从没把我当成过“人”,刚接手时也许我是他的货,然后兴趣上来了把我当件玩具看,我犯不着作贱自个儿巴巴地去提醒他这个事实。越想火越大,卯足全力朝由冰开火:“还说什么同生死共患难、不离不弃——假的!根本全是假的!我看由冰狠不下心跟他们动真格的,所以好心在旁边帮由冰一把,由冰竟然还凶我……你不帮我,还凶我?……那我也不稀罕!我们做兄弟到今天为止,从此恩怨两迄、割袍断义——”
我说不下去了——不为什么,只为身上还套着由冰那件外套。当真割袍断义的话,过去的恩怨按理当一五一十算清,桥归桥路归路,欠米的还米欠糠的还糠,我身上这件少不了得扒下来还由冰,叫我拿什么跟人家对割?又不想跟相思那副晚娘嘴脸打交道……
由冰一语不发,铁青着脸,迈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