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透露出一点点想知道的意愿就可以了。
于是不到半天的工夫她就得到了,一个都没有哟三公主您放心吧,这样的答案。
真是不错,十八岁的谢二公子背后一个女人都没有。
不需要处理未来老公其他女人的事情真心让人觉得舒坦。
李询结婚前不懂为什么谢泠不找其他女人,结婚后就更加迷茫了。
然而她素来是个不求甚解的,于是也懒得挖根究底地去想为什么,反正谢泠做事总归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所以说,其实现在的主观问题是——
李询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谢泠有其他的女人。
纠结。
很纠结。
吃完饭不愿意和谢泠呆在一个房间里继续冷战的李询蹲在树底下一边数蚂蚁一边死命纠结。
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李询揉了揉头发,开口问身边的雁霜:
“雁霜雁霜,求问,假如说,原本有属于你的一大块蹄子rou,然后这块蹄子rou被别人咬过了,这块rou你还要么?”
雁霜陪着自家夫人数蚂蚁,听到了问话,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反问:“夫人夫人,求问,这块蹄子rou,是奴婢主动让给别人的,还是别人到奴婢碗里抢的呢?”
李询呆了呆,撑起头看了看天,又望了望地,然后略为犹豫地说:“大约是你主动地给别人的。”
雁霜于是爽快道:“既然是奴婢主动给的,那必然是奴婢已经不要了。没被别人碰过的都不要了,被别人碰过的自然更加不会要的。”
哦……
李询略略局促地动了动身体,沉思了一下又道:“那,那假如说你,不得不给比人——哎,也就是别人来抢了呢,已经被咬了一口了那种,还要么?“
“不要了。“雁霜摇着头说:”到底不过是一块蹄子rou罢了。“顿了顿,她又道:“何况,沾了别人的口水,当真是恶心得紧。”
嗯……
李询咬住了下唇,不得不承认,雁霜说得对。
只不过……
她轻声喃喃:“碰了就碰了,大不了我再也不吃这rou就是了,一块蹄子rou,总归比不过我的心肝宝贝的。”
于是,这便算是得出一个结论了。
然而根据这个结论,所要去做的那些事情,却比得出结论这个过程要难得多,得多得多得多。
李询是从来不敢轻视谢家子弟的,以前不敢,现在就更加不敢了。
更不要说,她此刻是在谢泠的眼皮子底下。
她耍个小手段什么什么的,估计谢泠只要动动头发丝去想,就能把她的小心思猜得清清楚楚了的。
难呐,难呐。
李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无奈地重重叹了出来。
暮色渐浓了,天际最后一抹红霞也将将收尽,几只新燕归了巢,叽叽喳喳吵得热闹。
屋内的谢泠悄悄支开了窗。
屋子里比外头暗得自然要浓一些,然而伺候的人却似是忘记了点灯,于是便正好能藏了一个谢泠在窗后头,沉默地望着屋外那个凝眉深叹的女人,却不叫她看到。
谢泠将窗户开得细细的,春光暮色,树木花草,都不愿看到,于是便只能看见女人一个人的身影了。
他的手还撑在窗柩上,掌心里叫自己掐出来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疼,初初当真是痛极了,只是痛了两三番竟然也习惯了,便不想上药去管它。
撑着窗,屋子里的谢泠抿着唇。
不该……说的。
他想。
到底是欢喜过了头。
便什么真心话都同她讲了出来,却忘记了,她最是听不得这些真心话。
真是欢喜昏了头。
果然只要见了她,便是个蠢的。
谢泠垂下眼笑了笑。
几宵缠绵竟真当情深了。
竟真当以为她对他情深了。
竟、真是、错以为两人情深了。
原不过一直被当做最无耻下流的小人罢了。
她最最不屑的,权欲熏心的,小人罢了。
谢泠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浓了。
暗沉无光的寂静屋子里,他侧身站着,袖摆垂了地,笑容深深,眼珠沉沉,秀致的眉目在晦暗里竟如同染上了一抹煞气。
========
李询回房间的时候,下意识地踮起了脚尖,显得无比地小心翼翼,像是做贼似的。
虽然说,她也不知道为啥她要这样= =。
心虚?
心虚的本不该是她。
胆小?
都和谢泠拍案了她也豁出去了还胆小?
所以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小心翼翼?
自问并自我鼓气了一番后,李询提心吊胆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入了房间= =。
屋子里没点灯,暗沉沉的,安静得李询觉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