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带入怀中,他身后是在急速坠落之间变换的亭台楼阁。
他狭长的双眼,此刻有几分暖意,还有赤-裸-裸的挑衅意味。和他的剑意,截然不同。
他的剑意很冷,很冷,像是寒冬里最冷的雪。
但他眼中,此刻竟然有一丝温柔。他看着阿媚的眼神,专注认真,几分炙热。
但这不影响阿媚觉得他是个疯子。
她看着这个拿剑的疯子,咬牙:“你疯了……!”
这个疯子要跳江,她不想!
她再也顾不上别的,挣扎着运转灵力,想要挣脱这疯子的怀抱。
但那人的臂弯强劲有力,将她牢牢禁锢。
她才发现,这个人的修为,比她想的还要高。
何况,他没有将她放开的意思。
“哗——”
江水浸没了二人。
绿幽幽的江水像是一道温柔的纱,将无憾的神色柔和不少。
水下的小姑娘神色慌张,此刻像是才知道害怕。
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江水灌入她的喉咙鼻腔,呼吸不得。
看着四肢乱动的小姑娘,无憾察觉到了她的害怕,贴近几分,想减轻她的恐惧。
却没想到,小姑娘此刻早已手忙脚乱。
见他贴近,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人。
小姑娘的身躯柔弱无骨,紧紧贴着无憾。
无憾感觉到向自己贴近的小姑娘,勾唇,心道:原来是只旱鸭子。
但想到小姑娘刚才的恶作剧,还有锤在他背后的两记粉拳,他起了坏心思。
他故意拖着小姑娘又往水下沉了几分,凑近小姑娘,问道:“还敢不敢?”
但在水下,他说出的话,变成了一串泡泡。
随着泡泡浮出的,还有那句阿媚无法听到的话。
阿媚的脑中此刻已经被缺氧和死亡的恐惧占满,脑中的理智如弦——崩断了。
她看着眼前男子逐渐模糊的面容,双手攀上无憾的脖颈,覆上双唇,意在掠夺着仅有的空气。
水下,二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抵死纠缠。
天边的月此刻似乎真的被弯桥勾了下来,浸入江水之中。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真假,分不清何为虚,何为实。
……
待上岸之后,无憾看着眼前被淋shi的小姑娘,愣住了。
月光此刻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越发娇小,她双眸漆黑,无憾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但无憾看到,她长睫上挂着一滴水珠,此刻顺着她的脸颊划过,溜进了她的衣裳之中。
他自然知道,麻烦大了。
最开始是他秉着救人于水火之中,将小姑娘扛在肩上,贫嘴了几句。
却没想到小姑娘把他推下了桥,他鬼迷心窍,将小姑娘一起拽了下来,却没想到她是旱鸭子。
他有信心保准小姑娘的性命无忧,但没想到最后——倒是他像个登徒子一样占了人家的便宜。
眼下,就算是他有理,也变成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选择沉默,站在原地,任由小姑娘发落。
却没想到,一柄冰冷的匕首贴上了他的脖颈。他的余光还能看到那柄匕首上闪着的银光。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厉声质问——“说!你究竟是谁!”
小姑娘仰着脖子,长睫如鸦羽,唇瓣粉\\嫩。但此刻那双眼中,却全无玩闹之意,冷冷的打量着他。
足以说明,脖颈间这柄匕首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无憾自从修行以来,从未被人威胁过,更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被人拿着匕首架在脖子上,这是二十年来头一遭
尽管有能力挣脱这柄匕首,但他选择配合眼前的小姑娘。
他淡淡开口,却没有道出名讳:“你猜。”
小姑娘并没有和她玩闹的意思,匕首更加贴近几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门派的?”
“一个不出名的小门派…里面一个刚学会拿剑的小弟子罢了……”
“老实点!说实话!”
“我句句所言皆真话!”
“瞎说!能把我拉进水中的人,又岂会是籍籍无名之徒!”
月光拉长了二人的影子,影子却分外的缠绵。
阮羡鸾侧头看向沈陵,良久,说出一句:“哈哈……没想到…无憾前辈…和传闻中似乎完全不同啊…”
“嗯。”沈陵没有多说什么,却也没有否认。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第一剑修”无憾,早就只存留在史书之中。所与人提起他,都只有一句——天纵奇才,九州第一。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几乎接近于神话的人,却也有过少年时。
少年时的无憾,和别的毛头小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会在有人试图扰乱人间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