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片刻就自行消解了,况且她知对方已觉察自己的行迹,再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
晏凉迅速将衣服穿好,声音有些不自然:“请进来罢。”
“那我当真进来了?”
“……嗯,没事儿。”温冉反复确认,倒让晏凉有些尴尬了。
温冉的手还未碰到门扇,门便从里边打开了,季珂挡在她面前,一张脸无波无澜,隐隐透出点轻描淡写的傲气,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温姑娘有何事?”
温冉微微眯起眼,毫不露怯:“我直接同凉哥哥讲,不劳你传话。”
清寒的空气瞬间剑拔弩张,片刻,季珂才侧过身,温冉的视线落在晏凉身上,看他对自己温和一笑,忍不住也巧笑倩兮道:“凉哥哥,这壳子里的魂儿,可比原来的季珂更凶了。”
这是在跟自己告状呢?晏凉笑着对季珂道:“好啦,你收一收,别吓着姑娘。”
他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清清楚楚,这温小宫主哪里是一般姑娘啊……不过是假意客套客套罢了,也下意识的将季珂当做自己人。
“温姑娘想与我商量何事?”
温冉撇了撇嘴:“我与凉哥哥一别数年,上次在寂城匆匆一见还是那种情况下,现在不得好好叙叙话?”
季珂掩了门,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温姑娘,叙话明早也行,现在夜已深,小舅舅得歇息了。”
温冉挑眉:“小舅舅?”
“此事说来话长……”晏凉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算啦算啦,也不关我事,”温冉看穿了对方的窘迫,笑着摆摆手:“季公子这话就说得不对啦,你缠着凉哥哥在屋里,哪里有半分歇下的样子?”
晏凉刚抿了一口冷茶,闻言险些喷了出来,被呛得一张脸通红:“方才季公子在给我上药。”
温冉好奇的眨了眨眼:“伤在何处?”
晏凉为难的笑笑:“脖子。”
“咦,是传言里傅小公子咬的么?”
“……连这个都有传么?”
温冉嘻嘻一笑:“大家平日里无聊的,有些能当茶余饭后调侃的东西,自然容易传开啦,凉哥哥也别介意,对啦,这伤我能瞧一瞧么?下次我给凉哥哥上药罢?”
“不可。”晏凉还未来得及拒绝,一旁的季珂便冷冷道,一口回绝了。
温冉啧了啧:“季公子好小气,瞧都不让我瞧?我们各让一步?”
“这事没得商量。”
“……你们在说什么,”晏凉扶额,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摇了摇头:“温姑娘,我这伤已经好了,只是疤还在,所以季公子才为我上药,没什么大碍,放心好了。”
他这番话,自然是给彼此台阶。
“想要消疤,自然找度昱最管用,但我想季公子是不肯别人碰凉哥哥的。”
“是。”
“……”晏凉无语,觉得自己夹在男女主中间的身份十分微妙。
温冉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神情笑笑,抬眼饶有兴味的看向晏凉:“凉哥哥,我就坦荡荡问你吧,你与这位季公子,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晏凉被蓦的一问,有些心虚,刚想回答是舅甥关系,温冉又笑问:“我指的,是你们睡没睡过?”
“哈?”晏凉怔了怔,瓷白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下连沉冷的季珂都不那么淡定了,细长的眸子淡淡扫了眼晏凉,转而望向窗外清寒的夜色。
温冉翩然一笑:“哈,那就是还没睡过了,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晏凉咳了咳,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道:“对啦,白日里你说当时你与季珂是想救何人?”
温冉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形容:“自然是凉哥哥你呀。”
“我?!”晏凉不敢相信。
“自然是你,不然还有谁值得我与季珂如此相待?”
晏凉呼吸微滞,他仍不可置信,与其说在发问不如说在问自己,毕竟他才是塑造出这个角色的作者:“可季珂为什么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凉哥哥,当年在寂城,除了你自己,真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季珂喜欢你呀。”
“可我……”我一直把他当男主来看待……晏凉看了看窗畔静立不语的季珂,看不清他的神情,这句话终究没说出口。
“当年你被度昱抹了脖子踢下无生海,若非江昭拦着,季珂怕是早就同你一起跳下去了。”
“……”
“那三年,季珂与我几乎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寻能让你重生的法子,” 顿了顿撇撇嘴道:“自然,他比我上心得多,我自愧不如。”
“我真不知……”不知,也决想不到,男女主混一块儿竟是为了他?这是什么鬼剧情?
“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嗯……”
温冉俏皮的笑笑:“所以,凉哥哥,你晓得了这些,如今和这位季公子如此缠绵,怕是对不起他这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