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沉yin片刻开口道:“我此次与师兄们出来,魂狩的同时,也在寻一位恩人。”
晏凉沏茶的手顿了顿,心中有数了,季珂则淡淡的看了晏凉一眼,心中揣测出了几分,静等傅玄良继续说下去。
“那位恩人和夫人一样,也是不能言语的。”
“……”
季珂微微挑眉:“傅公子此话何意?”
被季珂盯着,傅玄良莫名打了个寒颤,握着茶杯的手骨节泛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晏凉眉头微蹙,视线淡淡的扫了过来,定定的看着傅玄良比划:傅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季珂简略翻译,傅玄良终于点点头,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在夫人身上……感应到那位恩人的灵息。”
“所以?”季珂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烦。
傅玄良嘴唇抿了抿,又陷入了沉默,晏凉觉得这少年说话就跟挤牙膏似的,挺头疼,却也耐着性子演下去,抬手比划:不知公子所寻之人叫什么名字?
季珂翻译,傅玄良沮丧的摇头。
晏凉心中清明,却假装做出一副很难办的愁苦样子,继续比划: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除了不能言语外有何特征?
傅玄良忖度片刻,答道:“男子,年纪我不是很清楚,他会影魂术,也会画皮召灵,曾在寂城鬼牢中救我一命。”
说至此,他神色一暗,眼眶竟微微发红了,忙垂眸掩饰,晏凉隔着一定距离看不分明,季珂却瞧得清清楚楚。
“傅公子,若是找到此人,你有何打算?”季珂质问,眼中似射出利箭,要将傅玄良看穿。
这一次傅玄良并没露怯,也直直的回望,难得言简意赅的笃定:“报恩。”
季珂冷冷一笑:“这两个字倒是轻巧。”
傅玄良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当即急了:“不,若恩人需要,我连命都可以……”
“连命都可以给?”季珂语调不轻不重,却有种威慑之力,傅玄良立刻住了嘴。
季珂勾了勾唇角:“恕我直言,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的命。”
闻言,傅玄良脸色瞬间变白,咬住嘴唇不发一言。
“而且,他救你,也不一定是为了你。”言下之意,你别自作多情了。
晏凉心沉了沉,若有所思的看了季珂一眼,难道他想起来了?可是即使想起来也……
季珂似感应到了什么,朝晏凉莞尔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人畜无害的俏皮,晏凉当即心跳漏了半拍,莫名红了脸,还好有面纱罩着……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看不透对方了。
谁知这傅玄良看起来柔软又客气,其实内里也是个倔脾气,笃定道:“即使如此,我的恩也是要还的。”
晏凉不动声色,将傅玄良面前的茶杯沏满,示意对方喝茶。
沉yin片刻,他才抬手比划:我们一路上也听闻了些传言,据说一个多月前安西镇有场血战,那位被你们称为魔头的季珂,抱着的冰棺中躺着一个人,不知那人……
晏凉这话实则试探,他知傅家人当时在场,傅玄良不可能不知道那日救
他之人已“死”。
季珂边转述边Yin沉着脸,断断续续的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猜测没错,这幅壳子确实对前辈下过杀手,至于前因后果究竟是什么,他捉摸不透。
谁知傅玄良直言不讳:“夫人猜得没错,冰棺之人,正是我寻之人。”
季珂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所以,傅公子你是什么意思!?”
傅玄良蹙眉肯定道:“那只是前辈他使用过的壳子。”
晏凉心中一跳,他知道傅玄良作为续魂烛命定之人,比寻常人要敏锐许多,却没料到竟能通透到这地步,连自己借尸还魂都瞧出来了……
季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晏凉从沉思中恍惚回过神,才发现傅玄良一直盯着他瞧,眼神虽不深刻却有种洞悉一切的温和。
这个少年,并非看上去这么简单,说不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得提防着。
如此想着,晏凉从容的抬手比划:这些我就不清楚了,知晓的事都与公子说了,抱歉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傅玄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季珂转达完,直接将原本坐着的晏凉打横抱起,转身冷淡道:“傅公子请回罢,我娘子累了。”
“……”晏凉无语,季珂抱着他直接推到榻上。
“是……我打扰了。”少年人毕竟脸皮薄,即使揣测出了几分却也经不住这样的画面,一张脸烧得通红,连最后一口茶都没喝完就慌忙起身。
“我先告辞了,今日多谢。”说着急急退出屋子,还在门槛上差点儿绊了一跤,踉踉跄跄的掩好门离开了。
及至回廊里的脚步声消失,晏凉才极低的叹了口气,朝将他压在榻上的季珂扫了眼:“季公子,不用演了。”
季珂笑出小虎牙:“抱歉,入戏了。”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