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痴人说梦。
摆渡人看穿了他的心思:“别怕,你原本的身体我还在修补,可能还要耗费些时日,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为你准备了一副新rou体,你暂且将就用用,虽不及你原本模样好看,灵力也差点,但好歹是个新死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稍微忍耐下没问题罢?”
晏凉摸了摸鼻子,无奈又迟疑的点了点头。
摆渡人给他准备的新rou体,是个新死的散修,确实干净体面,眉眼间也与他有七八分相似。
“放心,你的身体,再给我七七四十九天,就能修补好。”摆渡人拍着胸脯保证。
“……”晏凉花了半个时辰,才渐渐能活动四肢,可当他想答话时,却发现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
“……”
“呀,不会是个哑巴吧,这个散修……”
晏凉一脸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
这书里的哑巴似乎特别多。
摆渡人给了他一大叠符纸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灵器,说必要时保命用,末了又塞给他一枚沉甸甸的钱袋,晏凉掂了掂,足够了。
眼前腾起迷雾,转瞬即逝的混沌后视线渐渐清明,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已身处热闹的集市,以这位哑巴散修之姿。
无生海消失不见,摆渡人也无影无踪,没留下任何线索,也没给出有用的提示,晏凉叹了口气,气定神闲的踱到了一间热闹的茶馆里。
他不能说话,但腰间的钱袋沉甸甸的,自然能换来小二的和颜悦色,也能轻而易举打听到自己想要的。
晏凉如今身处的,是距离寂城只有不到百里地的安西镇,之所以如今平安繁华,全仰仗一个诡异的祭祀仪式。
“寂城里那位……那位大人,据说叛出无厌山后搅得修仙界鸡犬不宁,后来打破了寂城与人界的结界,也就两年前这样,我记得那会儿连续一个月没有白昼,天上地下不得安宁,一抬头,都是御剑从四面八方赶来剿灭那位大人的道长,他们神仙打架的事儿,我们也不清楚,总之最后不了了之了,那位大人好像自此在寂城自立门户。”
“不过神仙们闹得乱哄哄的,其实也不管我们百姓什么事儿,寂城那位大人其实不难应对,既不吃小孩也不抢姑娘,只有个奇怪的癖好……”
看小二眉飞色舞的神情突然闪了闪,晏凉的心也跟着提了提。
“镇的西郊有条安西河,河畔有座新娘庙,不知你来的时候瞧见没?”
新娘庙?什么玩意儿……闻所未闻。
“没听过罢?这也是去年新修的,我们安西镇每逢有姑娘出阁,都得去新娘庙拜上一拜,然后点了红烛在庙里坐上一晚,孤身一人,不准任何人接近,新郎家需得第二日清早去庙里把新娘子接回去,无一例外。”
晏凉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到:为何?
小二压低声音道:“还能为什么,这些新娘子,自然都是给寂城里那位大人送的祭品。”
惊讶之色在晏凉面上一闪而逝,随后他渐渐沉下脸,小二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笑道:“不过据那些新嫁娘所言,她们一进去就迷迷糊糊,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接亲的锣鼓喧天,就似什么都没发生……”
继而猥琐一笑,眉飞色舞道:“那啥,据说,身子也没被动过,完完整整的。”
晏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笔下的男主,凉薄也好手段歹毒也罢,可绝非夺人新娘初夜的猥琐之徒。
可他扣押这些新娘一夜要做什么呢……
晏凉觉得自己瞎捉摸也没用,沉yin片刻,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在桌上写到:安西镇近来可有姑娘出阁?
小二笑道:“巧了,明儿就有,对方还是住我对门的姐姐呢。”
……
当日,晏凉到镇上的成衣铺子制了一套宽大的新嫁衣,这壳子和他本尊一样都是高挑身材,本来想买现成的,可那些娇小的尺寸没一件合身,晏凉只得加了许多银子让店家连夜赶制。
去客栈潦草睡了一觉,翌日清晨便来店里取,海棠红的嫁衣款式简单,既不过分喜气也不尘俗,可晏凉一想到要穿上它画上红妆,就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还是那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嘴里不住念叨着,权当自我安慰。
摆渡人给他的那一堆救命符里,好巧不巧有张隐灵符,晏凉买了胭脂水粉,躲在客栈里描眉点唇。
好在他本身手巧,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加之本身纹身的功底,上起妆来并不费劲,且这幅壳子虽不及他原本好看,但好歹也是眉清目秀的胚子,皮肤白皙细腻,连著粉的步骤都可以省略了。
妆罢,换上海棠红嫁衣,晏凉看着镜中的新嫁娘,无可奈何的抽了抽唇角。
……
鞭炮锣鼓喧天,晏凉隐匿在热热闹闹的人群中,随送亲的队伍一道儿前往安西镇西郊的新娘庙。
穿上嫁衣红绣鞋,走路十分别扭,加上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