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顾亭亦也被他们揉搓得没脾气了,好不容易能找到个逃脱的机会,立刻将计就计,跟着杨子轩溜走。
这会儿被许南粥一看,他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搬个小板凳坐在许南粥旁边,围观他们打麻将。
顾亭亦脑子灵,虽然从没学过麻将,但看他们打完几圈,他就差不多看懂了。
再看两圈,他还学会了记牌,偷偷跟许南粥咬耳朵。
可惜记了牌也没用,到头来还是得输。
许南粥叹气摇头,没理会他。
顾亭亦知道许南粥爱财,看她每把牌都输钱如流水,忍不住拉住她的手道:“让我试试吧。”
“……嗯?”
“我觉得这还挺有趣的。”顾亭亦一本正经地说,“你让我打几把,过个手瘾。”
许南粥有些犹豫。
她不是怕顾亭亦输得多,而是担心他不肯输。
“哎呀,都说新手手气好,我肯定不让你输得太难看。”顾亭亦朝她眨眼睛,“让我试试。”
桌上两个亲戚跟着帮腔:“粥粥,你就让小顾试试,学会了明年还能跟我们凑一桌。”
许南粥从顾亭亦的话里听出了“他会输”的潜台词,正好自己实在打得无聊,便顺着杆子下:“行,那你来吧。”
顾亭亦坐上桌,开局先赢了两把,而且还都是大的,一把清一色的巧七对,一把杠上开花,瞬间将许南粥先前输掉的钱赢回来大半。
赢了他还要卖乖,惭愧地冲亲戚们笑道:“嗨呀,看来新手手气好是真的,瞧我这运气。”
亲戚们先前赢了不少,看见他赢也没往心里去,只当他是新手踩了狗屎运,听见他卖乖,还笑着夸他聪明上道。
整张桌上只有许南粥被他赢得眼皮直跳,心里暗暗做好打算,如果他下一把还赢,就把他从桌上掀下来。
然而顾亭亦仿佛能看穿她似的,下一把就输了,但是输得不多。
接下来,顾亭亦一直保持着赢一把输两把的记录,只是赢都赢得比较大,输却输得挺小。
打到后半夜,几位老人终于熬不住要去睡了,许南粥收完桌子,算了算钱,居然只输了一百来块。
其他三家都在赢,但是各自都只赢了一点儿,不像姑姑他们那桌,输赢特别大。
更重要的是,姑姑他们那桌赢了的亲戚也不见得特别高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而他们这桌每个人都挺高兴,爷爷睡觉前还特地夸了顾亭亦。
其实许南粥也知道,亲戚之间打麻将只是凑个乐,她本来就不必输得特别多。
可惜她没那个技术,只能每把都输,摸了好牌也要故意打成烂牌。
收完桌子,许南粥觉得脚冷,接来两盆热水,和顾亭亦并排坐在坐在屋檐下泡脚。
这会儿大家几乎都睡了,四下寂静,只有清风穿过山林的唰唰声。
许南粥双手撑在膝上,扭头问顾亭亦:“你真是今天才学会打麻将的?”
“是啊。”顾亭亦笑着说,“姐姐教得真好,一下就把我教会了。”
“少来。”许南粥差点翻白眼,“我可不敢当你师父。”
“其实没什么,就是记牌。”知道她疑惑,顾亭亦解释着说,“我从小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特别好,记牌记仇都记得很牢。”
顿了顿,他语气里带了点儿莫名的意味,缓声道:“记人也记得特别牢。”
许南粥从他的话里听出点什么,想起自己还抓着他的把柄,当下便试探起来:“所以你记我挺多年,现在找上门来,是报仇还是报恩呢?”
“非要说的话,算是报恩吧。”顾亭亦从善如流,“以身相许那种报。”
“既然是报恩,那怎么藏着掖着的?”许南粥问,“什么时候的恩啊?”
“少年时候的恩。”顾亭亦垂下眼帘轻笑,“那会儿懵懂得很,被姐姐一眼惊了魂,身魂归位,才清清醒醒地当了个人。”
“……”
这话许南粥实在听不懂,不禁蹙起了眉,嘀咕道:“文绉绉的,乱七八糟……”
顾亭亦对她的吐槽毫不在意,忽地“啊”了声,故作惊讶道:“这么说来,其实也可以算仇。”
许南粥瞥向他。
“不是有句话么,说年少时不能看见太惊艳的人,否则要误终身。”顾亭亦一手撑脸,目光幽幽地融入她眼中,“魂都被姐姐惊了,哪还能看得上别人呢?姐姐害了我,原本就该对我负责的。”
“听听,”许南粥啧了声,“哪像个要脸的人说出来的话。”
顾亭亦逮着缝就钻:“寇海要脸,所以他成了前任。”
“……提他做什么……”许南粥一听见这名字就烦,“他才是最不要脸的人。”
“那可不行。”顾亭亦说,“姐姐怎么能把我和他归位一类。”
许南粥将脚从水里提出来,气闷道:“不是你自己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