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
慕云择看了一眼掰断的鞭子杆,随手扔在地上,道:“这次,就把鞭子当你了,再让我看见,可没这么便宜了。”
侯山看着对方眼里的不屑和讥笑,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仿佛要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气到心梗。
梨澜的声音在慕云择身后小声响起:“云择……”
慕云择回头,走近人,向人伸出手。
梨澜人缓缓站起身。慕云择扶着人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后花园的长椅上,梨澜抱着胳膊,缩成小小的一团。
侯家的佣人拿来一些消毒的酒Jing和创可贴,放到长椅上,又轻轻退去。
慕云择望着佣人远去的背影,挑眉道:“他经常打你?”
梨澜把手放下来,撕开酒Jing棉的包装,低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含混道:“也没有。”
慕云择接过人手里的酒Jing棉,蹲到人膝盖面前,轻轻往上撩了撩人的裙子,露出的膝盖上,已经红痕斑斑。
慕云择低头认真给人擦着,他模样专注认真,梨澜凝视着人,道:“云择,对不起。”
慕云择抬头看人,道:“跟我道歉什么?”
梨澜突然用手捂着脸就开始哭。
慕云择动作一顿,站起身,坐到人身边。
梨澜把头靠在人的胸前,继续哭。
慕云择轻拍了拍人的背,梨澜却哭得更凶了。
慕云择无法,挥手把椅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索性抱着人,让人哭个够。
过了一会,梨澜哭累了。她眼睛肿得像个核桃,看起来傻乎乎的。可是慕云择还是觉得她很漂亮,他抬头,猫一样用手指拨弄着女人细碎的刘海,他笑了笑道:“你哭什么啊?我有那么好吗?值得你做这样大的牺牲?易乘萧都不要了?就要我?”
梨澜想起刚刚在房间内的豪言壮语,不由得有些脸红。
慕云择揉了揉人海藻一般的长发,拈起一缕放在鼻子尖嗅了嗅,他叹息般开口,道:“着急什么,先这样吧。万一以后我突然不喜欢你了,或者你不喜欢我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梨澜一惊,忽然八爪鱼一样,贴到人身上,气道:“不行,我不许你不喜欢我。你要一辈子就喜欢我一个人!我也非你不嫁!”
慕云择被人箍得有些难受,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完了,找了个膏药。”
梨澜气得咬了人下巴一口,“你不能反悔!你先招惹我的!”
慕云择连连求饶:“不反悔,不反悔,我一辈子喜欢小膏药一个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
清晨,阳光穿过窗帘透了进来。
云择迷蒙地睁开双眼,他又做那个黑漆漆房间的梦了,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他的梦境没有戛然而止,这次,他看见了一切。
梨澜,唉,云择轻轻叹息一声。
他发现也许一直以来,自己都想错了,他原本以为,慕云择身上的执念来源于大哥。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梨澜。
梨澜似乎有个对她并不好,并且经常打她的父亲。这和慕云择小时候的经历何其相似?
慕云择之所以一直执着于这个梦境,舍不得离开,是因为,他无法容忍梨澜和他一样,过这样的生活,他是想保护她。
只要有侯山在一天,梨澜可能永不自由。
可是,想要动侯山,谈何容易?他转而又想到,易乘萧最近和梨澜商量的,大概也是这件事吧。
一双沉稳有力的手突然横在他腰间,身旁的男人,翻了个身,把人抱住,语气有些不满,道:“想什么呢?”
云择后知后觉有些脸红,他看了看身旁的人,忽然有种迷幻的不真实感。
他们……睡了?
他把男主给睡了?!这剧情跑偏的也太厉害了。
易乘萧看着傻呆呆的男孩,亲了人脸蛋一口,道:“怎么了?后悔了?”
云择摇摇头。
易乘萧道:“那再来一次。”
云择:“!!!!”
“易乘萧你给我停手!”
……
易维集团的员工都知道,易总最近春风得意,走路带风。就算是刚进公司的实习生,易总都耐心十足的和人打招呼,微笑。电晕了一众女员工。
然而某人就不那么好过了。
易乘萧坐到办公室,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易乘萧接了起来,笑道:“怎么了,我才刚走,你就想我了?”
云择揉了揉发疼的腰,骂道:“你要点脸行吗?”一周了,连续一周了,这个男人真是毫无节制,他每天都要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对方居然这么天赋异禀……
算了,正事要紧。云择想了想,道:“我大哥那边那位丁律师,前几天我去找他了。”
易乘萧嗯了一声,道:“怎么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