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心意,也体谅这次你们这番举动的初衷。可是,朕既然做了这皇帝,多少双眼睛看着,实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韩氏兄弟沉默,却也不得不承认,咎的话自有道理。
“你们带兵而来,朕若不罚,百官面前如何解释?就是这帝都百姓,也要跟朕要个说法啊。”
“是我们莽撞了。”韩士铎声音沉涩。
“人之常情,也并非全是你们之错。”咎轻声软语,“朕也是丧了至亲才登上这皇位,这失亲之痛,朕深有体味啊。”
咎情之所至,让韩氏兄弟又涨红了眼眶。
“朕十四岁到卢兴堡,与你兄弟一处起坐两年有余,多得你们偏护,怎么可能丝毫不念及旧情?这杖责和降官罚禄,实在是无奈之举,你们该体谅朕才是。”
“皇上惩戒得当,实是我们兄弟罪有应得,绝无半点怨言。”
韩氏兄弟对着咎倒头便拜,心中再无半点忿怨,决然是铁样忠心了。
“呵呵,真若如此,朕才不至于内疚啊。”咎弯腰扶起二人,“五万军马本来驻防时间也到,我另派了将领往卢兴堡去了。你们如何对付了胡将军?”
韩士铎低下头,脸上颇有些歉意。
“用迷香迷了,绑在守备府了。可是留了人在那里,等我们走远,会松开他的。”怕东方咎生气,韩士铎又急急解释。
咎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没有罚错你们!”说着对着远处抬了一下下巴,“那可是我们在雪山救的两个人?”
“是。”
“这日头底下,怎么敢这么站着?”
“不瞒皇上,我兄弟开始教他们武功了。他二人在山间生活多年,身上底子不弱,好好□的话,恐怕将来能为皇上所用呢。”
“哦?”咎闻言很是吃惊,“改日倒要见识见识。只是眼下,却还有要事需要你们兄弟去做。”
“皇上尽管吩咐。”
“我在帝都寻了一处家宅,置办齐备,就送与你们,带了那二人住进去吧。回头让小路子领你们过去。”
“多谢皇上周全。”
“而且,你们的官职明降实升,朕要你们带了朕的令牌,到东楚边界去。那里已经集结我大军,你们此去接下益州、峡州的两处军权,严阵以待。只等我妥善安排好朝政,我们便该,扫平天下了。”
咎说着,双目炯炯,对着韩氏兄弟全然是期望之色。
韩氏兄弟对望一眼,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神情。
“定不负皇上重托!”
“好!”
咎点点头,笑容在阳光下,粲然温暖。
临行备
南书房。
咎自散了早朝便在此,已批阅了数本长长的奏折。好不容易拔出头来,放下笔,转转酸痛的脖子,长出了一口气。
一边的小路子见空了忙端一碗冰块里湃着的酸梅汤上来,咎刚呷了两口,就看见孔任大大咧咧的从外面进来了。
“请安了啊?”朝咎喊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咎把口里的汤咽下去,搁了碗,迟一下,才开口:
“怎么突然过来了?”
“好不容易才把你那群吵吵嚷嚷的大臣们安抚下去,真是累死我了!”
“又是什么事让他们对你不满了?”
“科举改革事情啊。你看看如今朝上的大人们,除了我之外,最年少的五十七岁。皇上啊,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我们上朝的时候就可以开千叟宴了!”
咎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所以问他:
“那你打算怎么改?”
“当然是考试的办法改。会写那些个唧唧歪歪的文章的人,不一定有能力为官的。我们要广招贤才,物尽其用!而且要不拘一格才行,最重要的,要年轻一点的了!”
“说的倒是不错,等着看你的成果。”
“知道啦!不会让你下不了台的。”
咎停了停,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你知道朕前日到什么地方去了么?”
“你去什么地方我怎么会知道?”
“驿馆。”
孔任一听愣了,转转眼珠,没了下文。
“朕去见识了一下你那位沉鱼落雁的心上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开什么玩笑!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孔任几乎趴到龙案上来,“我当初就害怕你那太子老兄死了东方平会把雪儿再许给你,才去闯驿馆抢人的。”
咎向上翻了个白眼。
“孔丞相,你既不会武功,也没有帮手,就敢贸然去抢人,朕很佩服你的勇气和胆量。”
“但是呢?你是不是还要说但是?”
“确实要说。但是!你是否可以先确认一下你的心上人是否也把你放在心上呢?”
孔任从龙案上直起身,弹了两下袍角,略有尴尬的表情。
“像你这样自作多情差点把朕也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