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群体中所有人都是免疫者。
他们生来就是黑暗的孩子,是这片土地上所有人公认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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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缪宣翻过围墙又进入了圣安珀城。
圣安珀中的日轮快熄灭了,但是苟延残喘的光辉仍旧能庇护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行尸与黑瘟被拦在城墙外,灾难仍旧悬在人们头顶。
缪宣没有去昨夜的那个地方,他看到了骑士和武士们的队伍,清楚地明白那里已经完了。
边境总督清缴了那个地方,出于莫名其妙的原因。
至于边境总督……边境总督就是镇守光明防线最外围的将军,因为政教合一的国情他还兼职了主教,手中握着军队,在国家的政治体系内地位极高,他的移动堡垒就镇在防线上,被称之为“狼牙口”。
其实缪宣还认识他,虽然他宁愿装作没见过。
这个国家能让这么一个神经病来当边境总督,果然吃枣药丸。
今夜缪宣拐进了一道小巷子中,他熟门熟路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铁门,然后立刻掀起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遮住一半的面孔。
与昨夜的销金窟相比,此间门内又是另一片景象,房间中央竟然奢侈地点着一盏明灯,无数透明的火焰在各自的炉膛中熊熊燃烧,几乎要把整个房间变成大蒸笼。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持铁锤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毫无疑问要是推门而入的是陌生人他一定会挥舞着锤子砸出陌生人的脑浆。
老人的五官是非常凶狠的那种,他的眼睛则是深棕色的——在这个世界的审美中所有偏深色的发色瞳色都是丑陋的,最美的颜色是白金色。
这位凶恶的老人在见到缪宣是确实立刻放松了警惕。
“是您来了……”老人松了口气,“快请坐!”
老人的独子有着黑色的眼睛,至今仍游离在高墙外的黑夜中。
缪宣认识他的儿子,机缘巧合还救过他们的命。
那些找了张凳子坐下,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令子的信。”
老人深吸一口气,扔掉铁锤后双手捧起信封:“多、多谢您。”
缪宣又拿出一张便签:“这些东西,还请你帮我收集,需要我先给你报酬么?”
“我怎么能要您的报酬!”老人又急又慌,赶紧拿起便签细看,“这几日戒严,请给我六日……”
贫民袭击贵族的恶性事件刚过去,远在圣城举行的、陛下的登基典礼也即将开始,集市近日被封锁得严严实实。
缪宣当机立断道:“三个月后,三十日后我再来找你。”
老人仍旧是手足无措,缪宣也不愿再打扰老人家,他轻轻在桌子上放下一块晶石:“定金。”
老人:“不、我怎么能——”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缪宣从他眼前消失了。
老人跑到门口,却再也找不到缪宣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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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宣接下来要做的是去收集更多的情报。
这一次戒严的风声弄得太大了,就算是袭击事件撞上新王登基,但他们这防线上的圣安珀城距离王都光明圣城百八十万里,怎么样都不可能引发这样的化学效果。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和城墙外的黑暗区域有关么?
这一次的世界英雄要求非常严苛。
【刀锋所划之地,便是疆土】
结合英雄自身国破家亡的经历、这一次建模同志更加尴尬的身世,缪宣猜测这个要求中的“疆土”,指的应当是所有的黑暗区域。
他的刀锋在黑暗中无可匹敌,因此他就是黑暗的君王。
实际上兰陵王的定位趋近于混沌中立,背景故事中他的国家被强盛的唐摧毁,他满腔的复仇只能对准了大漠上的长城,但偏偏这个人又得到了镇守长城花将军的认可,本人也不是一个丧失理智的复仇者……
缪宣是真的猜不准英雄要求,只能且行且看。
此次新王登基的热度是空前绝后的,不断后退的光明放线让人们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宗教也好政治也罢,都需要一件确立威信的事件来稳定民心,明君登基就成了个好兆头。
更何况新的君主是预言中带来光明的人,据说他有着铂金的发与眼,是拯救一切的救世主。
但这一切和边境城市圣安珀不一样,圣安珀的日轮就要陷落了,光明照不到这片土地。
……也许和昨日被查抄的地方有关。
所以……难道这又是芬里尔折腾的破事吗?他就不能消停哪怕一天?
芬里尔就是那位边境总督,假如好感度能化作数值的话,缪宣对他的态度大概是负十左右,可惜他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联系,每半年缪宣还得硬着头皮去一次狼牙口。
他们之间有着沉默的默契,光明防线外的黑暗归于缪宣,圣路弥尔的土地属于新君,而光明防线上的城市则属于芬里尔。
除了世界脉络,缪宣对小世界的态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