帜,缪宣仿佛在那里见过这种旗,上面用浓墨书写“酒”与“茶”。
木头做的八扇大门向外大开,门内是布衣人忙忙碌碌,也有各色人坐在木桌边,手中拿着茶杯或者酒杯。
缪宣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能看到他们的动作与颜色鲜艳的衣着,但是他看不清他们的五官和面孔。
那上面仿佛蒙着雾气一般。
“客官您可算来了!”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弓着身从酒楼中迎出,他穿着青色的布衣,肩膀上搭着汗巾,对着缪宣大声道,“您的兄长在二楼等您呐!”
他的声音有些浮夸,但那满满的市井气息缪宣并不讨厌。
于是缪宣跟着他走进了酒楼,一步步踏上了深红色的木楼梯。
酒楼的二楼也是一样热闹,有面目模糊的女子端着琵琶弹唱,妩媚歌声珠圆玉润,凝脂手腕玉润珠圆。
这酒楼不小,二楼的墙壁上整整开了八九扇窗户,缪宣一眼就看到了最当中的那一扇窗,那窗边坐着一个懒散的男人,他背对着他,一手支棱在窗棱上。
那身白红交杂的衣袍与栗色的短发,是缪宣再眼熟不过的样子。
似乎察觉到了等待的人到来,那男子转过身来,他的手仍旧搭在窗子上——这种半个身体向后转的扭曲姿势在他身上是那么理所当然,甚至还有几分风流快活。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折来的草叶,笑得吊儿郎当:“你来了?过来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白鸡:谢天谢地我终于出来了
大白鸡:来来来,小兄弟,我们来心理辅导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朝阳白凤鸣三十五
李白:来喝鸡汤
昆仑山在猰貐的眼前坍塌了。
堆积了千万年的冰雪和岩石滚落,冰湖内滴水不剩,漫山遍野都是一片惨白的色彩,狂暴的灵力与魔息仍然盘旋在这片山峦之上,短暂的休战并不能阻止它们之间的摩擦,昆仑山上的宁静被彻底破坏。
猰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山的,但是这山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没有禁制也没有冰湖,看不到玄武鲧君的遗蜕。
也没有他的巢xue和小凤凰。
这里只有一片坍塌的痕迹,以及萦绕在其中难以遮掩的、预示着不祥的血腥味道,以及跪坐在皑皑白雪中令猰貐无比眼熟的背影。
“幽昭?!”猰貐下意识叫出这个人族的名字,但是他下一刻就立刻指导自己认错了。
那个讨厌的人族不是这样的,这个“东西”不是幽昭,他甚至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附着在这具身躯上。
黑袍男人身周缠绕着浓郁的魔息,血腥气味,和……小凤凰的气息。
“你是谁?”赤红的弯刀出现在猰貐手中,他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被雪掩埋了半截身躯的男人。
“妖族猰貐。”黑袍人形背对着他说道,他的声音仍然是属于幽昭的,但是却异常呆板,仿佛只是想指认什么。
“看来幽昭是死了。”猰貐缓慢又既具有压迫力地抽出长刀,“不过不管你是什么,魔也好人也罢……立刻告诉我,凤君在哪里。”
灵力稀薄的空气中隐约还能感知到小凤凰的气息——和血腥味紧紧缠绕在一起。
黑衣男人转身了,他抬起头与猰貐对视。
猰貐讶异地皱了皱眉——那是一双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死水一般毫无波动,而男人额头上多出了奇怪的黑色晶石,那晶石黯淡无光。
“你是猰貐。”
黑衣男子看着他,重复:“你就是猰貐。”
猰貐可没有耐心继续任由和东西僵下去了,属于他的妖力震慑先行,他的刀随后而至,赤红的刀锋直接就朝着这浑身血污的东西劈下:“我问你凤君在哪儿!”
然而出乎猰貐的意料,这个看起来实力不俗、魔息雄厚的东西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他任由猰貐的刀锋穿透胸膛。
更令猰貐始料未及的是,幽昭这幅身体的胸口已经被开了一个洞——是剑伤。
辨认出伤口的那一刻,猰貐浑身冰凉。
无数问题涌出脑海,最后卡在他的喉咙中。
而黑衣男人明明被穿透,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仰起头,认真地看着猰貐赤红的眼眸。
“老师还是走了……我留不住老师,折断翅膀也不行,我要换一个方法。”玄魔仔仔细细看着猰貐,神色间不掩失望,“假如吃掉——不,你也不行,吃掉你也没用。”
猰貐本能地觉得不妙,但是他不敢信:“什么折断翅膀……你在说什么?”
玄魔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看着胸口的刀锋:“这幅身躯我还要用,不能毁掉。”
于是紧接着暴戾的魔息涌出,如无数蟒蛇向猰貐绞杀而去,猰貐不得不抽刀斩断魔息,被逼退了数十步。
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当然无法阻止猰貐,他的刀与攻击狂风骤雨一般紧接着落下,虽然不知道幽昭的身体到底遭遇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