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咯噔。是啊......如果换做是他,他根本受不来。
“还有咱俩的事儿......”钟宁睁开眼睛,将张蔚岚的手扣得更紧了些,“你也别多想,总会有办法的,更别觉得有什么。”
钟宁侧过脸,对张蔚岚说:“咱们是情投意合,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明白吧?”
张蔚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笑了起来,他说:“我明白。”
“啊......”钟宁拖长音哼了声,抬起一条腿,掠过张蔚岚,往人腰上一勾,四劈八叉地给人夹住,“话说开了就是好。”
张蔚岚笑笑,由着钟宁压着他,伸手在钟宁胳膊上弹了下。
“以后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一着急就傻了。”钟宁闷着声音,胸口还是觉得沉甸甸的。
张蔚岚摆弄着钟宁的一条小臂,用大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搓着那温热的皮rou。他心想:“你一点儿也不傻,没人比你更懂我。”
见张蔚岚一直不吭声,钟宁啧了一声,催促道:“你听见了没啊?”
“嗯,听见了。”张蔚岚这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哑,“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怕你听多了难受。”
——就算不听,钟宁也没少为他难受。
钟宁对他总是有种独特的细致,特别到几乎奇迹。一个人的感觉,喜怒哀乐,悲欢惶恐,居然能毫不费力地传递给另一个人。没有任何的阻碍,似乎两个灵魂拥抱在一起。
这样的钟宁,叫张蔚岚不得不奉为至宝。在钟宁身边,张蔚岚才会觉得——啊,原来我还不孤单,原来我还配得到幸运。
“的确是难受。”钟宁说着,还指了指胸口,朝张蔚岚笑起来,“心里闷闷的。”
“但再难受我也想听。我特别喜欢听你和我说这些。”钟宁望着张蔚岚的侧脸。
张蔚岚的侧脸线条很漂亮,在黑暗的衬托下,隐隐约约于眼中勾勒。那条弧线显得分外完美,刚柔并济,看着看着,就叫人掉了神儿。
——张蔚岚和钟宁说心里话的时候,钟宁会觉得离张蔚岚格外近。越近越酸疼,越要更爱这人几分,着了魔一样。
钟宁伸出一根食指,在张蔚岚的鼻梁上勾了一下:“哎......唔......”
张蔚岚扭头瞧他:“嗯?”
钟宁抿了抿唇:“我前段时间又去喂猫了,看见水管下面有个塑料瓶底,是你放的吗?”
“是。”张蔚岚说,“我上个月去了一趟。”
“小花长胖了。胖了一大圈。成肥猫了。”钟宁皱了皱鼻子。
张蔚岚去看钟宁的眼睛。亮晶晶的。黑暗里总是亮晶晶的。
张蔚岚凑过去,去吻钟宁的眼睛。眼睛,鼻尖,再贴上那双柔软的唇瓣。
“唔......本来想说说小花......打个岔......我明早还要赶回学校交小论文......”钟宁的手不自觉地从张蔚岚裤腰伸进去,“看来是岔不开了......”
情到浓处,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钟宁还是打车滚回了学校。他困成了一滩烂泥,在出租车上睡得昏天黑地,到了教室后又在座位上睡了个不省人事,早餐都懒得吃。
尽管他费尽辛苦撵了回来,又双手奉上小论文,还是被一丝不苟的于教授训了一顿。
大龄少年空虚寂寞,极讨人厌,就听舍友们群嘲他:“钟宁,昨晚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
他们嘲得眉飞色舞:“别是和女朋友私会了吧?”
“翻云覆雨。”
“惊涛骇浪。”
钟宁:“......”
钟宁不屑理他们这群好事的乏货。
不过......
钟宁在心里暗骂了张蔚岚两句。张蔚岚长高了,肩膀也长得更开了,做/爱的时候......自然也更能折腾了。
昨晚他可是一晚上都没睡,在清醒与昏沉中挣扎......
啧。甜蜜的折磨。
熬完下午的课,钟宁没去自习,窝在宿舍里补眠。补到夕阳西下,总算满血复活。
钟宁去食堂喂饱了肚子,忽然想起了小欢的事。
得抽个空回去问问这丫头,那个给她兔子玩偶的中年男人是谁,她又为什么不要命地追车。
耽误不得。钟宁干脆第二天又不务正业,翘了自习,跑回了家。
这回他不用偷偷回来,光明正大进门惹大朵子狂吠。严卉婉见了他高兴,给他切了半盘水果,钟宁吃两口就放下了:“nainai,小欢该放学了吧?”
严卉婉看一眼表:“差不多,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那我去接她。”钟宁站起来,顶着冷风跑了出去。
“这孩子,对蔚岚和小欢是真上心。”严卉婉笑笑。
钟姵坐在一边,捏了一块苹果放在嘴边,顿了顿又放下了:“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