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和我没关系。但我是他老子,他如果死了,他的钱就归我!”
海梓暗中道,这老农算得还挺Jing。
“人还没有找到。我们今天又来打搅,是想听你说说贾冰小时候的事。”花崇说着拿出一包未开封的烟,“有空吗?”
一看那烟的包装,贾庆眼睛顿时亮了,一把拿过去,在手上摩挲,“有空!有空!”
贾庆住的是平房,农村自己搭建的那种房子,室内摆设凌乱,一位瘫痪在床的老人不断唉声叹气。
“贾冰是他妈带过来的,来的时候七八岁吧,我记不清了。”贾庆说:“他妈是个短命的婆娘,来了没两年就死了,什么活没干,我还倒贴给她医药费,还得帮她养儿子。你们说我亏不亏?”
这话没人接,贾庆抽着花崇的烟,继续说:“娶老婆有什么用?不就是干活,伺候我和我妈吗?她死了,那就得她儿子给我干活。”
花崇问:“你让贾冰干活时,他大概多少岁?干的是什么活?”
“九岁。”贾庆不屑道:“农村能干什么活,不就是种地、挑粪、烧煤这些活吗。”
“你没让他读书?”
“读书有屁用,还花钱。”
花崇说:“贾冰如果不愿意……”
“几巴掌过去,不愿意也得给老子干!”贾庆耍起威风来,“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不服,我就给他打服!”
显然,贾冰并没有被打服,否则后来也不会离开新琉村,与贾庆毫无往来。
但有一点让人在意。贾庆惦记着贾冰死了之后的钱,这几年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贾冰,他难道不馋贾冰的工资吗?
“贾冰是怎么离开村子?”花崇问。
这问题对贾庆来说似乎很难回答,他猛吸了几口烟,才道:“跑了。”
“跑?”花崇说:“被你打跑?”
贾庆不得不承认,贾冰当年是从家里跑出去了,被抓回来一次,后来又跑了。因为第一次被抓回来时,贾冰生了病,贾庆给他治病花去一笔钱,第二次贾冰又跑,贾庆就没有再去抓人了。
“他跑市里面去了,我管不着他,他就去自生自灭吧。”贾庆说。
如今看来,贾冰并没有自生自灭,而是遇到了赵田军。
贾冰的资料显示,他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入校念书,聪明、成绩好,高考考到了省会的大学,户口也因此迁了过去。
“后来你找过贾冰吗?”花崇问。
贾庆连忙摇头,“没有。”
花崇目光锐利,“真没找过?”
贾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你找过他。”花崇说:“你得知他已经成为一名教师,并且是重点中学的教师,所以迫切地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笔钱。”
贾庆瞪着双眼,哑口无言。
花崇问:“是什么让你放弃?”
贾庆结巴半天。“我,我说不出来。贾冰很,很……”
花崇说:“他让你觉得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打骂的男孩,他变得很可怕?”
贾庆额头上滑下一串汗水,“就是这个意思吧,他也没威胁我,但就特别Yin,他跟学生说话时,和与我说话时像两个人。他恨我,万一为以前的事报复我……我只找过他一次,就一次!”
同一时间,岳越前往省会,找到了尚在攻读硕士的何青。
何青是贾冰大学期间的好友,上次警方做人际关系排查时,就向他了解过情况。
而那一次,警方手上线索不足,远没有掌握赵田军这条线。
“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岳越出示赵田军的照片。
“啊!”何青发出一声惊呼,“这个人和小冰失踪有关吗?”
岳越说:“你见过他?”
何青紧张地点点头,“有一年暑假,我和小冰都没有回家。我做完兼职回宿舍,看到小冰和这个人一起下楼。小冰家里的情况我了解,所以还挺好奇的,小冰后来给我解释,说是学生的家长,向他咨询补课的事。”
山路上信号时断时续,花崇和柳至秦打了通电话,交流调查到的信息。
“所以贾冰对何青撒了谎,赵田军根本不是什么学生家长,他出现在校园,就是为了看贾冰。”
“贾冰买房的事,通过银行的配合,我这边得到一些信息。”柳至秦道:“贾冰去年4月交了首付款20万。去年3月,赵田军分批从银行取出10万。贾冰名下原有的存款是11万。如果加上赵田军的10万,足够支付首付。师风小苑的房子全部装修过,可立即入住,贾冰不用再出装修费用。”
房子对普通人来说极其重要,在一个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是有了一个真正可以落脚的地方。
而赵田军帮贾冰买了房。
“这两人的关系很复杂,如果我们之前的分析与事实相符,那么赵田军就既是在利用贾冰,情感上也将贾冰当做了孩子,所以他会在孩子不回家时,去学校探望。”花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