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了。”
“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班也不好好上,让他回来帮忙他也不乐意。”
又经辗转,特别行动队在城西一个按摩店找到侯益锋的儿子侯欢。
“这个大叔啊,我认识。”侯欢无Jing打采,说话间不断打哈欠,这种人对刑警来说太熟悉了——他是个“瘾君子”。
据侯欢交待,面包车的确是他父亲给他的,但去年他急缺钱时,赵田军找到他,说要“租”他的车开,车仍旧在他父亲名下,他收钱,以后他若想将车拿回去,只要提前说一声就行。
侯欢收了钱,就把面包车交给赵田军,之后再未过问。
这事很荒唐,花崇问:“你根本不认识赵田军,他拿买车的钱租你的车,你就不怕出事?”
“我不认识他,可我认识钱啊。”侯欢继续打哈欠,“而且车又不在我名下,出事了就让我老子担着呗。”
“和你接触的只有赵田军吗?”花崇又问。
“对啊。”侯欢瞪着那对无神的眼睛,“怎么,那车真出事了?你们别难为我啊,找我老子去!”
车的线索看似又断了,但柳至秦、许小周和川明市交警支队合作,通过有限的监控画面,划出了面包车的固定活动范围。
川明西北角上有一个十分萧条的商业中心,当年开放商认为这里可以发展城乡结合经济,投资下来却发现是败笔,中心90%的铺子都关着门,只有极少的在做生意。
“我见过他。”一位卖童装的老板娘在看到赵田军的照片后,指着二楼一个拉着卷帘门的铺子道:“那就是他租的门面,但是我从来没有见他做过生意。”
卷帘门打开,花崇下意识抬手遮挡口鼻——一股稀薄却熟悉的腐臭扑面而来。
第37章 无垢(15)
“花队,断电了。”海梓打着电筒,在检查完门边的总阀后问:“现在要不要通电?”
花崇看向黑暗里的某个位置,眉心紧拧,“暂时不用。”
此时在空气里膨胀的气味来自什么,在场所有刑警都清楚。每一个抛尸现场,都有这种气味,区别只在于浓淡。
这里与其说是个门面,不如说是间被改造的住宅。
四四方方的房间被挡板隔开,有床垫、简易衣柜,还有一干厨房用具。赵田军将魏家巷子那套房子里的个人用品搬空,全都转移到了这里。
被最后一个隔板划出的空间里,摆放着一个商用冰柜,一旁是一个类似法医解剖台的长桌,上面污迹斑斑,摆放着十来个罐子。
由于断电,冰柜下方积蓄着一滩水。
花崇走到冰柜旁,即便已有心理准备,看到被冻在里面的人时,瞳孔还是紧紧一缩。
透明滑门下,躺着一具全身未着衣物的女尸,她的眼睛瞪得极不正常,仔细观察,那是因为她的眼球已经被挖出来,填入其中的是两枚弹力球。
断电之后,冰柜里的温度渐渐接近常温,她正在腐烂。
“我来吧。”裴情上前,“花队,你靠后一点。”
滑门打开的瞬间,尸臭大规模溢散。
这一幕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裴情弯下腰,近距离观察女尸,而那女尸面容诡异,眼睛尤其渗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坐起来,撕咬靠近者的头颅。
裴情和海梓一起将尸体转移出来,海梓说:“这恐怕就是第三名失踪者徐与帆。”
尸体的面部虽然没有被严重破坏,但死亡多时,加之双眼被挖,难以单凭长相判断身份。
花崇回到门边观察总阀,上面看不出明显灰尘,断电时间可能是在王雨霞和张旭的尸体被抛掷在明钢小学之后。
通电,门面内灯光大亮,海梓开始在总阀上取指纹,一边工作一边念叨:“靠,这灯怎么是这样?”
花崇明白海梓的意思。
这间门面里的灯光是冷白色,虽然明亮,却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地上与桌椅上有明显血迹,却不是命案中常见的喷溅状,而是拖拽状。被害人曾经在这里像牲口一般被拖来拖去,这哪里是门面,俨然一个残忍的屠宰场。
“有一组指纹。”海梓皱眉,“但有点奇怪啊。”
花崇转身,“什么奇怪?”
“像这种总阀,很容易保存指纹,一是因为载体的材质,二是因为一般很少有人会去动它。”海梓说:“指纹一旦留在上面,能保存几个月。但是我提取到的只有新指纹。”
花崇道:“有人在近期清理过总阀,将以前的指纹全都抹去了?”
海梓点头,“应该是这样。但这也很矛盾,正常情况下,谁会有事没事去清理总阀?应该是有人担心自己的指纹留在上面,所以抹掉了。可为什么上面还会有新指纹?”
“因为出入这里的是两个人,赵田军,还有那个在面包车上等他的神秘人。”花崇神色凝重,“先回去确定指纹是谁留下的,我怀疑这两人之间出现了某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