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翻上多少倍。
但也有少数老师买房子,就真是为了住。
二中的老师在买房这件事上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年轻的单身老师,他们大多愿意住在师风小苑里,一派是有家庭的已婚老师,虽然知道住在师风小苑方便,但家里有孩子有伴侣,有的还有老人,不得不回去照应。
高二20班的数学老师贾冰就属于前者。
他今年24岁,俊小伙一个,毕业于省内最好的师范院校,连年拿国家级奖学金,念书时是优生中的优生,实习时是最受学生喜欢的教师。二中很少招本科毕业的学生,贾冰是唯一一个在实习期后留下来的本科生。数学组的组长当时说,二中无论如何不能因为资历问题,放过一个这么优秀的教师。
20班是高二6个理科实验班之一,贾冰刚接手时压力颇大,有几个月接连掉头发,最近总算是适应了。
实验班的学生比普通班好管,他们通常非常自觉,晚自习即便老师不在,大家也在埋头刷题,偶尔有人交头接耳,也只是在讨论一道难题的解法。
9点40,下课铃声响起,教室才热闹起来。
这节晚自习是由贾冰守,他批完下午收上来的随堂测卷子,正准备离开,突然被一个男生叫住。
“冰哥冰哥!脚下留步!”男生飞速冲上前来,将贴满便签纸的练习册放在讲台上,“您帮我看看呢,这道题我想了一晚上也解不出来。头都给我挠秃了!”
贾冰早就习惯被学生“拖堂”,说了句“小小年纪秃什么秃”,就打开合上的笔,认真讲起来。
那是一道麻烦的竞赛题,单纯用高中知识解不了。贾冰耐心讲完,还不忘让男生举一反三,对方彻底将题吃透时已经过了10点。
“谢谢冰哥!冰哥您可是我的大恩人!”男生斜背著书包,一边挥手,一边退着离开教室。
这时,教室里已经没有学生了,走廊里也十分安静。贾冰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时扶住额头。
近几日气温变化大,他仗着年轻身体好,刮风那天也只穿一件短袖体恤,哪知晚上就感冒了。但为了不耽误课程进度,他没有请假,每天靠几颗药撑着。
缓了片刻,贾冰收拾好东西,朝同一楼层的数学办公室走去。
高二年级任班主任的数学老师很多,单是这间办公室,就有好几名班主任。班主任比单科老师忙一些,所以住在师风小苑的更多。此时办公室只有一位女老师,女老师虽然已成家,但有时不得不住在师风小苑,与贾冰同路过几次。
但今天是周五,女老师要回市里。
“贾老师回去吗?”女老师热情地邀请,“校车已经走了,我老公来接我,载你一程啊。”
贾冰客气地拒绝了,“谢谢,不过我明天下午还要给竞赛班上课,就不回去了。”
女老师笑着叹了口气,“你啊,也别太逼自己。行,那我就先走了,下周见。”
“好的,下周见。”
教学楼的灯一盏盏熄灭,贾冰用温水服下两颗药,从办公室出来时,这层楼所有灯都熄灭了。
以前他也经常最后一个离开,但这次,也许是生病的原因,他回头看了好几次,视野里是空荡荡的走廊。
他按了按太阳xue,向一楼走去。
春天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老校区早已郁郁葱葱,新校区的绿化却没跟上,栽种的树木全是小小细细一根,嫩芽可怜巴巴地簇拥在枝头,夜里看去像一个个恐怖的细长怪物。
一路无人,只有稀疏路灯照着前方的路,贾冰加快了脚步,似乎想要赶紧回到家中。
在校园里还好,校园是安全的,但出了校园,贾冰多次频繁地往后看,可周围仍旧空无一人。
周中还好,总有没Jing力开车或者坐校车的老师会回师风小苑。到了周五,还不回市里的老师简直屈指可数。
师风小苑在二中西门外,小区正门和校门隔着两公里,中间是一条宽敞的马路。
贾冰平时不爱走这条路,因为远,抄小路从小区偏门进去的话,路程能减少几乎一半。
站在路口,贾冰停下脚步,最终选择了抄小路。
周六下午2点,竞赛3班的学生已经到齐,向来比学生早到的贾冰却迟迟没有出现。
“冰哥呢?冰哥第一次迟到啊。”
“冰哥单身这么久,不会是解决个人问题去了吧?”
“别贫了,20班的给你们冰哥打个电话。”
20班的学生立即给贾冰拨去电话,但始终打不通。临近3点,竞赛主任临时调了一位老师来代课。
当天晚上,校方仍旧未能联系上贾冰。
传言在校园最易发酵,“贾冰失踪”的消息几乎是一瞬间就传遍二中。
无怪学生们如此敏感,教师失踪这种事在别的城市也许没什么,说不定只是临时有事联系不上,但在川明市,就非同小可了。
从去年秋天开始,川明市就陆续有三位老师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