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监控那个账户了没有?”
“是中华XXXX慈善基金会。”
“什么意思?”卢思薇面目一僵,不敢相信这个丫头视一百万如浮云。
“这笔钱没有打入个人账户,而是入了慈善基金会。我已经问过了,那边工作人员说是您对D市儿童医院四位病患的定向捐赠。”
卢思薇像是抓住点毛线,有点明白她那软弱的儿子不哭不闹、死守小楼的打算。她手猛地一扫,手提电脑直接被甩到地毯上。张秘眉眼一跳,恭恭敬敬站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越生气,语调越平稳。
张秘说:“她,……,不想要这笔钱。”
“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捐给慈善会?”卢思薇冷冷地看着窗外,“她在宣战。”
却没有即将征战的快感。她心中只有一片爆炸后留下的空虚世界,耳边的声音像躺平了的心电图,“叮——”永无止尽地向前延申,从耳道钻进脑海。
那个勇猛无畏的卢思薇不在了,她只想躺下来,什么都不管。
她憎恨那些让她如此无能的心境稳定剂。喝口茶,强迫自己集中Jing力想这个让她同样憎恨的女孩,终于想起一件事来:“上次不是说,她跑路时都没回宿舍拿行李?宿舍在哪儿,我们过去看看。”
张秘点头:“好,我去安排。”
卢思薇已经拿起包走过来:“我亲自去。”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司芃的宿舍楼下。
张秘通过物业要到房东电话,联系他来开门。人自然要问理由,凭什么给你开啊。他便说是亲戚家的孩子和大人闹矛盾,离家出走。他们特意过来看看住的环境,怕小孩子在外面吃苦。
房东狐疑地打量卢思薇几眼,给他们开了门。卢思薇先走进去。这房间小得很,只摆下一张床、一个矮柜和一个书桌。司芃的行李箱包,则堆放在床尾和墙壁的空隙里。
张秘轻声问:“要翻行李吗?”他翻了半天,有点沮丧,一个女孩子跟凌彦齐大半年,就这么点家当。“除了衣服和日用品,什么也没有。”
卢思薇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掀起枕头被褥看,下面什么也没有。再开矮柜的抽屉,只有纸巾和外卖单。然后她看见了矮柜上的照片,几秒后拿给张秘:“这个女人是不是曼达的原董事长郭兰因?”
张秘心想,郭兰因不是你那儿媳死去的母亲,她的照片怎会在司芃这里?可拿到手上一看,也愣住。“好像是她啊。”
“把这照片拿走,回去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郭兰因。”
天海与曼达没有业务往来,两位女企业家只不过是各种场面见上两次,不熟。且郭兰因已死去多年,萍水之交的人不会特意去记她的面目。
这个确认可不敢随便,张秘在网上搜了一堆郭兰因的旧照对比,才敢答复:“主席,没错,就是郭兰因。”
“打印司芃的照片送过来,”卢思薇忍受她脑子里剧烈的胀痛,她想起来了,司芃的高鼻梁、心型唇,郭嘉卉也有,只是人的妆容偏柔和,冲淡了那份锐利感。“嘉卉的也打印几张。”
她拿这些照片做比对。虽然人长大后,面貌总会有变化,但是郭兰因弯腰去逗的小女孩,明显更像司芃,而不是郭嘉卉。
☆、111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泰戈尔 飞鸟集
她想起凌彦齐曾说过司芃的身份,可仅仅是司家的孩子,住过小楼,就要把郭兰因的照片带在身边?说不通。像她这种,连家人都找不到的野女孩,一百万人民币都不想要的穷女孩,简陋的行李中不应该什么留念都没有?
只有一个可能。可是,如果郭兰因是司芃的妈妈,郭嘉卉又是谁?彦齐对他身边两个女人的真实身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卢思薇问:“彦齐这两天在干什么?”只要司芃不出现,她也不想把儿子管得太死。
凌彦齐赌气不来上班,张秘只能靠打电话和凌彦齐聊两句“天气怎样、你在哪儿”来了解这位少爷的行踪。还好,他对长辈还是讲礼貌的。
“新加坡的律师来S市出差,彦齐好像和他在一起。”
新加坡来的律师不找郭嘉卉,找他做什么?卢思薇懒得想了,直接打电话过去。“你在哪儿?”她再问,“和黄宗鸣一起?”
不同寻常。卢思薇拎起包就走,张秘还跟在身后。“不用跟来了,做别的事去吧。”
离市公安局十分钟路程的一家酒店里,她见到凌彦齐,却没看见司芃。屋子里太热,她脱下外套搭在沙发背上,问道:“司芃呢?”见凌彦齐不回答,再问:“你们过来做什么?”
“报案。”凌彦齐道。
一大早,他们就去了S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金莲母女的常住地是D市,金莲的户籍仍在S市,两地都可报案,他们自然选择执法效率更高、过程更透明的S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