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仪站起来就偎进周雪莲的怀里,两手紧紧地搂着娘亲的腰,“娘,我是真的想家,想爹娘了。”在这个时空里的爹娘,她想见,楚煜随时都会带她回来,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时空里,她此生怕是都没有办法再见到父母了。
有点情绪化的许仪吸吸鼻子,唯有把满腔的思念及感情都倾注在周雪莲的身上。
周雪莲也会唠叨她的,她喜欢母亲的唠叨,每一句都是母爱呀。
被女儿一撒娇,周雪莲再多的斥责都斥不出来了,她怜爱地回拥着女儿,“都是大姑娘一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也不害羞。”
“女儿再大在娘的跟前也还是个孩子。”
周雪莲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不把头发盘起来,皇上就是太宠你了,总是由着你。”
“我睡到傍晚才起,用过膳,过不了多久又要就寝,盘发麻烦。”
“仪儿,你和皇上。”周雪莲轻声问着,许仪的脸一红,埋首于娘亲的怀里,红着脸:“娘,你别问啦,就那么一回事,你是过来人你懂的。”
周雪莲呵呵地笑,“好好好,娘不问。不过你毕竟还小,可别由着皇上胡来,自己的身子要爱惜,男人往往只在乎他们的快乐。”
许仪以为娘亲会让她使劲地抓住楚煜呢,没想到母亲关心的是她的身体。天底下,会无怨无悔地关心自己的,包容自己一切缺点和优点的人,往往只有自己的父母。
……
书房里。
楚煜自然而然地坐在案台。
许驸马兄弟俩以及许长卿并没有坐着而是恭敬地立在一旁。
“不知道皇上深夜来访,有何吩咐?”先说话的人是许驸马。
楚煜望着他这位谨慎的大姐夫,笑道:“皇姐夫不必惊慌,朕说得很清楚的了,仪儿想家,朕陪仪儿回娘家罢了。仪儿是忽然说想家,朕也是临时起意陪她回来,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皇姐夫真不必惊慌的。”
“皇后年幼不懂事,胡闹,皇上可不能跟着皇后胡闹,宫外可不比宫内,皇上又没有带着近侍,万一……后果不堪设想。”许驸马薄责着帝后的任性。
皇后任性就算了,皇上也跟着任性。
楚煜呵呵地笑,“皇姐夫说的是,是朕胡闹了。皇姐夫,朕难得出宫一趟,皇姐夫就没有什么对朕说的吗?”
许驸马失笑地摇摇头,之后从他的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恭恭敬敬地递给楚煜,说道:“皇上,这是臣多年来暗中打探,再经过反复确认出来的成果。”
楚煜接过了那张纸,展开来看过一遍,他赞赏地点头,“皇姐夫办事,朕永远放心。”
“臣谢皇上的信任。”
楚煜意有所指,“朕该谢谢皇姐夫的深明大义,以江山社稷为重。”
如果不是许驸马深明大义,当年长公主意欲夺取皇位,年幼的楚煜未必是皇长姐的对手。
楚煜对这位皇姐夫是非常敬重及信任的。
“多年前,朕不懂事,做了些对不起大家的事,还望皇姐夫不要怪朕年轻不懂事。”他指的是他曾经让影卫监视着许府,以及冷落许仪的事。
许驸马连忙拱手应着:“事情都过去了,如今皇上对仪儿百般宠爱,臣心里感激,算是补偿了那孩子,否则……”
许驸马没有说下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楚煜眼底掠过了歉意。
……
从许府回到皇宫,许仪已经睡着了,是楚煜抱着她回来的。
因为夫妻俩都没有带着奴才,许长卿和许文斌充当护卫,亲自送夫妻俩回到皇宫,他们才离开的。
Yin德福,青烟和珠儿急得团团转,直到楚煜抱着许仪出现在乾真宫。
Yin德福迎过去,嘴里说着:“皇上可回来了,可把奴才急坏,皇上以后不能再把奴才们撇下,万一出点意外,奴才承担不起呀。”
“别说话,仪儿睡着了。”
楚煜低声要求Yin德福闭嘴。
Yin德福立即噤若寒蝉,与青烟和珠儿一起,跟着楚煜往里走,才走了几步就被楚煜命令他们不必进屋侍候,几个人无奈,只得在屋外候着。
楚煜把爱妻放躺在他的龙榻上,帮她脱掉了外衣,保留中衣和里衣,因为许仪怕冷,脱得太多怕她冷着。盖上被子后,楚煜并没有立即躺下,而是弯着腰在许仪的脸上亲了一下,柔声地低语:“仪儿,你先睡会儿,我有点事要忙。”
说完,他又在许仪的嫣唇上亲了亲,之后放下了帐子。
……
暗室。
微弱的烛火摇曳,无法照亮整间暗室,只能看清楚坐在桌子前的龙袍男子神情悠闲地把玩着他拇指上戴着的板指。
暗室的门被人轻轻地打开。
一名青衣男子闪身而入,他步下了台阶,走到楚煜的跟前,恭恭敬敬地向楚煜拱手行礼,“青衣见过皇上。”
楚煜嗯了一声,“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