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与思念亲人度日,是很容易生出忧思来,也就容易生病。
“我进去看看。”
张太妃轻轻地说了一句,许仪便扶着她进去。
梅夫人扭头看到张太妃进来了,她连忙从床边站起来,扭身就跪在张太妃的跟前,哽咽着向张太妃请安,张太妃上传亲自扶起她,安抚着梅夫人:“梅夫人,你别担心,梅嫔会没事的。”
梅夫人看看床上那气若游丝,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的女儿,泪如雨下,张太妃自知那句安抚是没有说服力的,看到此刻的梅嫔,张太妃都觉得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
她拍拍梅夫人的手背,近前去在床沿边上坐下,轻叫着:“梅嫔,梅嫔,母妃来看你了,你能听见吗?”
梅嫔似是很费力地睁开眼睛,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到张太妃就在自己的眼前,她似是想挣扎起来,张太妃一把按住她,心疼地说道:“孩子,你别动,你好好躺着,也别向母妃行那些虚头巴脑的礼了。好好养自己的身体,别让你娘为你伤心。”
梅嫔张张嘴,却吐不出只字片语来,愧疚的眼神望向了梅夫人。
梅夫人又是阵阵的心痛,扑过来拉住她的手,哭道:“女儿,你没有对不起娘,是娘和你爹对不起你呀,如果我们不把你送进宫,你就不会……都是我们不好。”
“女儿,你是不是也想见见你爹,你哥他们?”
梅嫔又张了张嘴。
梅夫人再次扭身,扑跪到许仪的跟前,求着许仪:“皇后娘娘,求求你让梅儿的爹和哥哥们进宫见她一面吧。”
许仪还没有回话,外面就传来了:“皇上驾到,梅院长到。”
许仪便扶起了梅夫人,说道:“皇上已经把梅院长请来了。”
梅夫人早就哭着迎出去。
她想向楚煜行礼,楚煜免了她的礼。
梅院长与两个儿子,也顾不得太多,匆匆进来,看到床上那个只有一口气吊着的女子时,三个人的表情也是悲痛欲绝的。
梅嫔艰难地看着父兄,除了落泪还是落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仪站在楚煜身边,紧紧地捉住了楚煜的手,她忍不住,很想大哭。
楚煜把她搂入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演戏,是为了演得逼真,是为了让梅嫔出宫,是为了骗倒天下人。
许仪知道是演戏,可是这逼真的一幕,还是让她想哭。
骨rou至亲,生离死别,这样的场面,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都会落泪。
知道皇上和太妃都去了玉熙宫,哪怕天气不好,大风大雨的,各宫各院的人还是撑着伞,冒着大雨匆匆地赶来玉熙宫,算是赶来送梅嫔最后一程。
等到各宫各院的人赶到时,太医们也被楚煜召来,齐聚玉熙宫。
只是太医们轮番帮梅嫔把过脉后,都是跪在帝后面前,因为他们面对将死的梅嫔时已经束手无策,梅嫔熬不住了。
“朕养着你们何用,你们都是全国最优秀的医者,梅嫔病了十几天,你们非但没有把她治好,反而跟朕说,你们没有能力救回梅嫔?”楚煜大骂着这些太医们,只差没有把他们推出去斩首了。
“皇上,他们也是尽力的了,梅嫔是……回天无术。”许仪哽咽地替太医们求说一句情。
这时候围在梅嫔床前的梅家人都放声大哭,梅夫人更是扑在梅嫔身上嚎叫着:“我的儿呀……你就带着娘一起去吧……”
众人大惊。
许仪几步上前,她颤抖着手去探梅嫔的鼻息,然后她整个人呆住了,众人明白,梅嫔薨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屋子里的人都哭了起来。
玉熙宫的奴才则是跪在廊下哭。
偏偏这个时候有宫人来报:“皇后娘娘,恒王在宫外求见。”
许仪正在难过时,听到宫人来报,想都没想就吼着:“不见!”
她大概是还没有想起恒王是谁吧?
……
楚恒还在宫门口等着。
三宝不停地劝着他:“爷,雨太大了,爷先回府里换了衣服再来求见娘娘吧,否则爷会着凉的。”
楚恒不理他,微眯着眼,实际上是雨水淋得他无法张大眼,他一直盯着皇宫里面,皇后娘娘既然派出了大内的高手去接琉璃,琉璃就肯定在皇宫里。
怪不得琉璃敢离开南蛮,她什么准备都做了的,先送了信进京向皇后娘娘求助,又悄无声息地把她经营的两家酒楼都转卖出去。那两家酒楼是她花了不少心血,才拼出今天的生意火爆,她把酒楼看得比什么都重,因为那是她发扬叶家菜的希望,可是为了离开他,为了不与他再有任何的关联,她居然舍下了那两家酒楼。
楚恒一想到她走得那么决绝,一颗心就绞痛起来。
四年的朝夕相处,他不相信她不爱他,她明明就是爱他的,却又倔强地不肯嫁他,在他还没有答应迎玉屏入府时,她都不嫁他,那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