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说什么也要护着女儿,用身子翼蔽在冉清荣跟前,才止住了冉秦继续用藤条抽打女儿,“清荣,你说说话,娘记着你说过不会再和太子有任何瓜葛,这到底又是怎么了?”
冉清荣没法将这事同爹娘说明白,嘴唇被咬出了血,“娘,齐戎去辽西,是为了将莺莺交给我。但是莺莺不能没有父王。”
长宁一想到可怜的小外孙女便一阵愁眉惨淡,“是了,莺莺在宫里头,又没有父王,不知要哭得怎样厉害,清荣你进宫皇后那头又有阻碍,贤王对储君之位又虎视眈眈……太子眼下去辽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冉清荣也是花了一夜才想明白,齐戎早对自己绝望了,他不想蹉跎下去,一旦事教皇上知晓,他这个储君之位迟早被褫夺,与其将来难堪收场,他只决意去辽西,慢慢地用时间教皇上知道,他有了退位让贤之意。
他去辽西,也许半年之后又是半年……冉清荣等不了,做不到将事情和着打碎的牙一口吞入肚子里,烂在腹中发霉。
冉秦自知奈何不得倔强的女儿,将藤条抛掷在地,喟然道:“也罢,正好章郃要押送粮草赴辽西,教清荣和几个婢女收拾一番,我让他们护送一程。”
“多谢父亲大人成全。”
冉清荣磕了一个响头,泪水冲出了眼眶。
冉烟浓与容恪回到后院,正好碰上从房檐一跃而下的江秋白,少年郎脸颊涨得又红又紫的,欲说还休的模样,看得冉烟浓一阵惊奇,等到他搓着手慢腾腾地踱过来,早就不耐地问出了声:“你专程等着世子?”
“那个,”江秋白脸红地望向容恪,“世子,属下有个事要请教。”
容恪淡然微笑,“说。”
不知道为什么,江秋白总觉得一问出来,世子立即会风云变色,然后二十大板打下来。
“那个……那个,就是……”支支吾吾了半晌,江秋白求救似的又转而望向冉烟浓,盼着她先离开一小会儿,但冉烟浓看不透他频繁眨着眼睛的那意思,反倒嫌弃他不干脆,要牵着容恪的手走了,江秋白猛地闭上了眼,“世子用什么办法每晚都征服世子妃的?”
“哎哟”一声,冉烟浓摔进了容恪怀里,来不及震惊,白嫩得梨花似的脸庞飞出了好几朵红霞,小手掐了容恪一把,羞涩且震怒地瞪着他。
难怪晚间听到瓦砾上一些不寻常的声动,原来、原来他们做那事时竟然有人偷听!
她不知道,恣情得不休便罢了,容恪还能不知道?
一想到容恪竟能当着人这么胡来,她就脸红过耳,咬牙骂道:“臭流氓。”
容恪也轻轻一咳嗽,“此事,你找薛人玉。”
没想到世子没要打人,江秋白疑惑地搔搔后脑勺,便又陷入了疑云之中,“可是世子……”
“没有可是。”容恪转身,“你夫人勇武过人,浓浓和她不一样,你找错人了。”
说罢便拽着冉烟浓的小手,两人飞快地越过了凉亭,迈入了后院。
冉烟浓还脸红着,气恼道:“不许教人偷听了!不然,我不跟你打架!”
容恪倒没羞,只是冉烟浓羞得躲在他怀里不肯见人,他体贴才敷衍了江秋白几句,将冉烟浓带离凉亭,他的近卫时常守夜,在他成婚以前便是如此,后来大约是忘了告诉他们,有冉烟浓在的时候不必过来。
“好。”
容恪握住她的手,微微俯身,将她的额头用薄唇碰了碰。
皇帝允了贤王纳陆妩为侧妃,本教陆家人焦头烂额的,陆延川更是拉着妹妹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何时,难道齐咸对她不满意,或是出尔反尔要转变主意,欺辱陆家?
陆妩二话不说,便给了陆延川一个耳光。
陆延川没想到妹妹突然发难,有些怔住,只见陆妩冷笑道:“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想我为了你的荣华富贵牺牲一切,你做梦。”
“阿妩……”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容恪,你故意骗我,设计诓我失身给齐咸,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哥哥。别叫我阿妩!”
陆妩说罢,便挥袖下了楼阁。
陆延川意味不明地目送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揪紧和恍惚。他把最疼爱的阿妩送给了齐咸,没得到珍视和喜爱,反而……反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冉烟浓竟一语成谶。
“世子。”书童慌不择路地窜上了复道,跑到了他跟前,“世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陆延川正心烦意乱,不巧又碰上个触霉头的,不觉更怒。
“二、二夫人、三夫人,全都失踪了!”
陆延川眉心一跳:“什么?”
陆家上下被陆延川两个小妾的失踪闹得鸡飞狗跳一整日,但家丑不可外扬,到了夜里那两个小妾还没有回来,连永平侯夫人都道,这两女还是早些发落了的好。
陆延川为人风流,为了克制欲望留得名声,家中只有三个小妾,可想而知这三个小妾是何等容色,陆延川素来宠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