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点着八角宫灯的夜里,映着微茫的灯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轮廓温柔,眼底却有漆黑的冷箭一般的光。
冉烟浓不敢动,又问了一遍:“你是谁?难道你不知道,绑架我是重罪?”
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将冉烟浓拦腰一抱,就跳入了深林之中,几个起伏迅捷无比,他的轻功极好,一点不输容恪,冉烟浓被他点了哑xue,也说不出话来,怕容恪找不来,又怕他出事。
她现在万分确定,贤王一定在密谋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勾当。
她也不知道这人要抱着她去哪,黑魆魆的一片,隐约可见一片金黄,冉烟浓出不了声,在被抱进一间漆黑的小屋里之前,她隐约意识到这里是瀛洲岛外的“世外桃花源”,仿徽建筑,四周茂林修竹,稻田泼墨,小屋里燃着几只烛火,半明半暗,只可见竹榻、盥洗台,还有一张桌,四条椅。
冉烟浓被扣押住,那男人松开了她的腰,便让人上来将她绑了,冉烟浓被五花大绑,推倒在椅背上,哑xue才又被一点。
她抬起眼,“你到底是谁?”
男人微微笑着,朝她缓缓走近,将脸上的黑纱揭了开,露出一张清毓端方如君子的脸,见她愕然之后惊恐地缩起了眼眶,便笑道:“浓浓,好伤心,才阔别两年,你竟记不得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美色到处招蜂引蝶的浓浓又落网了唉
这绝对是我最可怜的女主了
至于此人是谁,大家可以猜猜~
☆、逃脱
这个人, 这张脸, 简直是冉烟浓的梦魇。
在望江楼里指使两个地痞流氓轻薄她, 然后又伤了她的人。冉烟浓不敢告诉母亲,她的小手被这个恶心的人牵过,脸颊被他摸过。当年的刀哥也没什么人脉, 一直无从查知。
兄妹俩都以为是不知何处钻出来的地头蛇,误打误撞调戏了冉将军府的二姑娘,既然石沉大海, 想来也是知道了躲着不敢见人了,再者冉烟浓后来不怎么出门了,也遇不到什么险情,渐渐地, 冉烟浓快将她的梦魇丢得一干二净了。
“是你。”
男人生得一副清华端正的脸, 皮囊白皙若雪,一点也不输给容恪,但眼神真炙热得让冉烟浓恶心,她别过了头,“你还惦记我?”
男人笑了笑, “在下陆延川,惦记冉二姑娘已经两年多了。”
听到“陆延川”的名字,冉烟浓震惊了一下, 竟然是永平侯世子。
陆延川撩开衣袍坐到她一旁,挥退了下人,就着昏暗的灯火, 他轻佻地凑近脸,挑起了冉烟浓的下巴,微笑熠熠,“冉二姑娘怎么不说话了?”
冉烟浓不动颜色地反击:“你们陆家兄妹真是奇怪,你妹妹喜爱我的男人,你绑走我,有什么可说的。”
“哈哈。”陆延川笑道,“你的男人?有趣。不过我和别人不一样,你是陈留世子妃,不是我永平世子妃,两个世子,身份算是不分伯仲,可惜他快人一步,我只能后脚跟上了,我倒想和容恪争上一争。”
冉烟浓惊愕,“所以你的目标到底是我,还是……”
“我赢了他,自然就赢得了你。”陆延川有点儿自负。
冉烟浓一边五官生动地与陆延川打太极,指刃已亮出,缓慢而小心、尽可能不让陆延川发觉地在切割捆住她的粗麻绳。
陆延川挑着她的下巴端凝良久,啧啧道:“冉二姑娘嫁了人,成了妇人,竟更美了。我平生最后悔的,便是当时在望江楼没机会对冉二姑娘一亲芳泽。”
说着,陆延川那两瓣唇不由分说地压了上来,冉烟浓像被狗啃了一样恶心,陆家的世子传闻之中能文能武,是个端正自持、洁身自好的君子,谁知道他肚子里一副色心肠,冉烟浓要扭头,被他动粗用力地扳住了脸。
她全身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的,陆延川对她做不了什么,冉烟浓不担忧他现在陡然施暴,反而担忧容恪,很害怕她落入了陆延川的圈套。
在草原上时,她知道忽孛虽然行事刚愎自用、果决狠辣,但草原上的人心肠直,不擅长出Yin招耍诡计,她就不担忧她和容恪会被暗算,可这是上京,上京的人在权术争斗之中浸yIn久了,论Yin谋单拎出来一个容恪都可能不是敌手。
陆延川见她全程闭着眼睛,紧守着唇不让他撬开,也笑着松开了她的下颌骨,“可惜,是涩的,二姑娘不情愿呢。”
冉烟浓睁开眼,沉声道:“你敢动我,不怕我爹爹和容恪找你报复么?”
不知为何,这句很有杀伤力的威胁在陆延川耳中便犹如一个笑话,他轻轻摇头笑了起来,仿佛在看一个天真的稚子,“小浓浓,你不知道陛下打算用什么法子对付容恪么?至于你爹爹,说好听了他是大将军,可皇上和你爹心里都门清着呢,廉颇老矣,兵权很快就不在他手里了。”
冉秦也有五十了,齐野一直在等机会,待冉秦花甲之年便收了他的将军印。
但上天又安排了一个容恪,于是这个计划只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