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也不是不开明练达的人,想了想,夫妻离散,再怎么无情无爱了还是会惋惜一阵儿的,出去散散心也不是不好,齐野便将这两件事一道批了。
“放妻书写了?”
齐戎深深吸气,“不休妻,儿臣要和离。”
和离?齐野吊起了眉头,太子近来很狂啊,说要啥就要啥,呼风唤雨了是不?齐野不想答应了,“皇家还没有和离的女人。”
齐戎一阵沉默,然后他抬起了头,一脸悲伤,“那清荣就是第一个。”
这个儿子实在是……太瞅着不顺眼了,要哭无泪的鬼模样,还有一大堆奏折要批阅的齐野看了心烦,挥挥衣袖,“这事皇后答应了就行,去辽西的事朕允了,但你自己去同皇后,还有你两房小妾交代。”
两房小妾虽有名分,是太子良娣,但齐野不喜欢妖妖娆娆的女人,甚至不如常年素妆寡淡的冉清荣看了讨喜。儿子任性冲动,耽误了冉秦家的好姑娘,如今原封退货,可算是要将老泰山得罪透了……
哎,还得老子给他擦屁股。
烦。
和离书很快便拟好了,齐戎瞒着皇后,将她的休书换成了和离书,一式两份,用红封函了寄了去冉家。
寄出信时,齐戎将冉清荣的偏殿又走了一遍,将她抚摸过的每一块横木,每一片纱帘都抚过,将冉清荣来不及带走的书卷、簪花和衣裳都装入了自己远行的箱箧之中,自己只带了两套换洗衣物,但将冉清荣的东西收拾出来,却足足有两大箱。
冉清荣收到和离书时,微微怔然,对太子信差反反复复地确认:“太子是要和离?”
“是。”宫人佝偻着腰,压着嗓子道,“殿下将启程去辽西,莺莺小郡主一个人在东宫无人照看,皇上也很体恤,日后您可以随时入宫去陪她,也可教小郡主到冉府小住几日。皇后娘娘也不会放任小郡主没爹没娘的。”
说到“没爹没娘”,冉清荣的眉心狠狠地一跳,“太子要去辽西?”
“是。”
冉清荣心疼女儿,“他要带两位良娣去辽西,却独独不陪莺莺?”
宫人愣了愣,“不,殿下是一个人去辽西,两名良娣不去的。”
冉清荣算安了些心,想必齐戎也就去几个月便回了,不至于不管莺莺。她也不想问好端端地太子为何要去辽西,将红封和离书收了,拿回去署字。
期间容恪来了冉府,一家人都在堂屋招待他,冉横刀听说父亲昨日拉着妹夫打了一架,没捞着好,也摩拳擦掌地要和容恪切磋,灵犀巴不得他被容恪收拾,看他一个人耍宝也不觉得丢人。
冉烟浓还有好多话想和容恪说,见她好几番欲言又止,还是长宁体恤女儿心意,笑yinyin地将小夫妻推了出去,“浓浓的闺房收拾好了,谨之在这边住几个月也好,馆驿到底冷清。”
于是冉烟浓便红着脸与容恪出去了。
到了秋千架旁,冉烟浓非要拉着他一块儿坐,容恪温润地微笑,挨着她坐过来,一手揽住了她的小腰,一手从怀中摸索出一封信,“这个,给太子妃。”
“嗯?”冉烟浓没想到他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疑惑地看了信封好几眼,没署名,烫金的红边很惹眼。
“这是什么?”
容恪搂着她纤细腰肢的手往上,揉乱了她才盘好的堕马髻,笑容神秘而温和,“一个朋友送的,她看了就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这人脉……啧啧
怪不得皇帝忌惮
☆、完虐
冉烟浓将信小心揣到怀里, 怕事态紧急, 要赶紧给姐姐送过去, 容恪却扣住了她的腰,不许她动。
泄翠含珠的庭院,花深喧闹, 秋千架旁的茱萸芳蕊已现端倪,花影萌动起来,冉烟浓被他半匿在疏影深处的俊脸闹得脸红不已, 许久不见,就……很想了,现在见了,就更想了。
“浓浓。”
她不敢再左顾右盼, 闻声一回眸, 嘴唇忽地被贴上来两瓣冰凉,冉烟浓杏眸睖睁,身子被他撞得后仰了些,手指便紧抓住了他的前襟,十指紧闭, 然后飞快地闭上了眼。
她的唇尝起来有股甜味,许是方才喝了许多酥藕甜汤,嘴唇清润饱满, 小脸艳而不妖,引人垂涎,容恪不想忍了。
吻上来时, 冉烟浓还紧张兮兮地怕他伸舌头,但容恪只是尝了尝她的唇,将一圈甜汤吃下去了,便满足地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颈窝处,疲倦地靠着她阖上了眼。
在上京住了一宿,他还是Jing神不济,冉烟浓抚了抚他的背,“昨晚也没睡好么?”
“自你走后,没有一日安眠。”
冉烟浓将被他亲吻过的嘴唇用食指碰了一下,碰得脸颊生了红霞,心里很高兴,却弯了柳眉杏眼,嘟起了红唇,“恪哥哥,我就说你比我记挂。我睡得挺好的,每天都睡得很早。”这样就可以到梦里见你啦。
容恪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阖着眼眸道:“原来浓浓不记挂。”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