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儿脾气有些坏。”
禁卫队的小兵们一个个瑟瑟发抖,何止脾气不好,这匹马是月满进贡的上品千里马,烈性难驯,朝中无人能驾驭,于是皇帝陛下大笔一批,将它送到了陈留,给了世子容恪。
冉秦的枪已摆好了阵势,看来是不打一场不善罢甘休的。
而上京城里来不及施展拳脚,听着容恪传奇故事长大的少年们,都在巴望着他们赶紧刀兵相接。
容恪颇觉得无奈,左手握了两天两夜的马缰,疲惫得已很难挥动剑,而岳父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上来便枪挑游龙,寒光如屑,绕着容恪肩、腰、腹处走,容恪提剑,只守不攻,一直处于下风。
养Jing蓄锐的岳父大人和舟车劳顿的女婿,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容恪也没想以下犯上,鉴于还未见到浓浓,他不敢和她最敬爱的父亲大人造次。
幸得容恪身法快,冉秦的枪虽来势汹汹,但始终没沾到他的皮rou,最最惊险的,是险些刺穿了容恪纤白的袖袍。
副将们惊惶失度:将军怎么下手这么狠?
这不是一家人该有的“切磋”啊。
平素将军练兵,不出三两招便能撂倒十个人,他是从百夫长、千夫长一路爬上来的,武艺超群,可如今容恪只守不攻四十余招,冉秦还是无法伤到他分毫,这就……有点儿可怕了。
容恪身法轻灵,剑如飞星,磨过百中之王的银枪,剑刃溅起一波金色的星子,又纷纷坠地。
冉秦银枪横扫,神龙摆尾,击他腰腹,又是同一招,空门极大,要是用左手剑,反掌迅若电掣……
容恪没动。
“爹爹。”
冉烟浓吓了一大跳,娇小的身子一把飞扑上来,将容恪紧紧地抱住了。
冉秦收势自如,急忙撤招。
冉烟浓顾不得冉大将军黑沉下来的嘴脸,上上下下看着容恪,除却右手广袖被枪挑破一幅,没有外伤,紧张地提着心,惴惴不安地仰起了俏丽的脸蛋,描着飞红,贴着花黄,坠着额珠,分外娇艳如花朵,眼如水杏,身若青柳,军中没有女人,一看到大将军如花似玉的女儿,少年郎个个都红了脸。
检查了一圈,冉烟浓绕到容恪身前,“你没受伤吧?”
容恪笑着摇头,“没有。”
冉烟浓送了一口气,扭头护住了容恪,“爹爹,你过分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胳膊肘往外拐……冉秦黑着脸哼了一声,冷冷道:“这小子没用全力,你怕什么?”
冉烟浓是见识过容恪杀人的,长剑抹过人的脖颈,也曾回身一击制住过草原上最矫健英武的雄鹰,扁嘴道:“左手剑伤人伤己,上回忽孛就……”
冉秦眼光一暗,冉烟浓急忙收声,怕爹爹知道她和容恪在草原上的事儿,怕是要宰了容恪才好,忙不迭回身拽住了容恪的手,脸颊气鼓鼓的:“跟我回家,咱们不理坏爹爹。”
“坏爹爹”的嗓子眼儿卡了一口老血。
近来大女儿在东宫受气,太子是储君,身份尊贵不说,武艺也不行,冉秦不想以大欺小,只好将火发到小女婿身上,一来是为了发火,二来是为了敲打容恪,要是他敢欺负浓浓,他冉秦一定扒了他一层皮!
特意不给容恪饭吃,不给水喝,揪着他就出来比划,没想到就如此也没占到便宜,那个心机深沉的容世子,到了最后一招刻意不出,骗得小姑娘同情弱者,上来泪眼汪汪地瞧他夫君有没有事,还骂他一个苦心孤诣的老父亲是“坏爹爹”。
冉秦恼火了。
但冉秦一听女儿说起“忽孛”,不由地又有几分狐疑,冉烟浓嫁给容恪几个月,鹣鲽情深自然是好,可真好到能为他豁出性命的地步?冉秦那枪法已臻至化境,他自知收放自如,可浓浓不知道,她是真的不顾安危扑上来要替容恪挡招的。
越想越气。
容恪漫语道:“浓浓,今晚不能去将军府。”
她回眸,“为什么?”
水灵的眼眸泛起了一波困惑。
容恪笑道:“不合礼法,我是外臣,虽不用朝觐,但入京来,要先上呈奏疏给皇上,他准允了,我才能去你家落脚。岳父大人考虑周全,今晚我在军营里睡也是一样的。”
可算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冉秦哼笑一声,“委屈世子了。”
原来这样啊,冉烟浓还有几分不舍,好容易才见着容恪一面,今晚还不能共枕,她找人偷偷买的锁链用不上了……军营里当着众人面,她不好和容恪说话,小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垂下了脑袋,“那我等你,你早点来。”
家中两对夫妻不和,冉秦还怕容恪去了刺激大女儿和横刀,鼻子一哼,决意给皇上也报份奏疏,给容世子在京中安排行馆,不必去冉府歇脚了。
容恪是世子,爵位在身,虽是冉家的女婿,住进去也于礼不合。
容恪曲指,缓慢地抚过她雪白而饱满、肌肤温滑的额头,发丝被往上一撩,冉烟浓正要抬起头,容恪的唇便轻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