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担心自己,盛年强忍着疼痛露出一个笑,然后整个身体都贴到了她身上。
“这么担心我啊?得,那就搀着吧。”他开玩笑的时候,和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萧潇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她松开他的胳膊,“我不要,你自己走。”
盛年看着她,抬腿,轻轻地往前迈了一步,尖锐的痛感袭来,他的额前渗出了汗珠。
萧潇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折回去搀住他,满脸担心。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腿疼,要不要看医生?”
“舍不得我了对吧?”盛年朝她笑,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赶紧搀着我走。”
“你以后别搞恶作剧了好不好啊。”萧潇搀着他往前走,“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盛年往她身上靠了靠,“你什么时候改名叫恶作剧的?”
“……啊?”萧潇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我搞恶作剧么。”盛年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么长时间我只搞过你一个人,你不是恶作剧谁是恶作剧。”
萧潇:“……”
盛年一直缠着萧潇不肯松手,进到家门之后,他才勉强松开她。
萧潇倒是也没有多想,她以为盛年刚才只是在逗她玩,而不是真的腿疼。
“干嘛一脸渴望地看着我?想要了?”盛年拍拍萧潇的脸蛋,柔声诱`哄:“想要就先去洗白白,乖哦。”
萧潇难得没有反驳他,在他的诱`哄之下去洗澡了。
听到关门声以后,盛年脸上的笑瞬间笑消失。
兜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有电话进来了。是盛宴。
他接起来,将手机放到耳边。
“你回家没?”盛宴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下雨了,你腿咋样?”
“你很闲么。”盛年问她。
“你少给我嘴硬,老娘用脚指甲盖想想都知道你疼得站不起来了。”盛宴不屑地嗤笑一声,“这种时候,除了我,谁还管你死活啊?”
“问题问完了没?问完我挂了。”
“你敢!”盛宴警告他:“我在过去的路上,大概五分钟左右到。”
盛年下意识地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呵呵,我不给你开门你进得来?”
盛宴笑:“我有钥匙啊,你以为我会指望你这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给我开门啊?嗤。”
听着盛宴得意的笑,盛年忍不住咬牙,牙齿磨得咯咯响。
“你哪里来的钥匙?”
“找开锁师傅配的呗,这还不简单。不跟你说了,等我吧。”
挂上电话以后,盛年整个都特别地暴躁。
平时他还能站起来把盛宴撵出去,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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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正头大,盛宴已经开门进来了,她的身上有雨滴,一身chao气。
弯腰换鞋的时候,盛宴看到了萧潇的鞋,再细听,又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盛宴环视四周,然后问盛年:“是谁在?”
在看到那双鞋的时候,盛宴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开口问问题时,她的脸色已经接近惨白。
盛年看着她,轻笑一声,“你不是猜到了么。”
“你还嫌自己不够惨是么!?”盛宴将手里的药狠狠地砸到他身上,“非得被她弄残才甘心是么。”
“她不知道那事。等下她出来你也别跟她说。”
盛年将盛宴砸过来的袋子解开,拿了两粒去痛片吞下去。
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继续跟盛宴说话:“我不想让她知道那事儿。姐,你千万不要说。”
“我不说可以。但是盛年,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盛宴一字一顿:“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你玩玩可以,要是你想跟她结婚,我直接把车祸的原因告诉爸妈。”
“整件事情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句话,盛年已经跟盛宴强调过无数次了,但她钻进牛角尖怎么都出不来。
……
洗完澡之后,萧潇穿着盛年的睡衣走到客厅。
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盛宴时,她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盛宴挡在萧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三年不见,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讨人喜欢。
看到盛宴后,萧潇莫名心虚,她垂下头,不去跟她对视。
“萧潇,过来坐我旁边。”盛年喊了她一声。
萧潇赶紧应下来,绕过盛宴,小跑着来到沙发前坐下来。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盛年,手攥着他的衣服,呼吸紊乱。
她在紧张。
盛年拍拍她的头,“别怕,我在呢。”
盛宴看着盛年这副鬼迷心窍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盛年我跟你说,你再这么下去迟早得被她弄死。”
盛宴的一句话,将她的两种情绪毫无嫌隙地显露出来:一是对盛年的关心,二是对她的厌恶。